见曹颙不点头,李鼐已经站起身来,转向曹颙,双手作揖,一躬到底。 曹颙见了,连忙起身闪开,没有受他的礼,道:“表哥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性子愚钝,对于父亲的事也是能帮上忙的少。二弟在世时,多是二弟在衙门辅佐父亲。其中,有些对不住表弟的地方,我这边也听说过。说起来,实无颜跟表弟开口,只是这么一大笔数目,除了表弟。实是无人可求。”李鼐满脸祈求道。 真当自己是善财童子了么?曹颙心里苦笑。 内务府、宗人府还等着用银子呢,曹颙若是真为李家筹银子,怕是就要被讨伐了。 曹颙性子本就凉薄,如今压了一身担子在身上,已经是无可奈何,哪里会愿意接下李家这个大包袱。 毕竟是亲戚,还要顾及李氏脸面,不可撕破脸,所以曹颙这边没有法子,只能用个“拖字决”。 “外头的话,多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说到这里,顿了顿,曹颙道:“待我修书给父亲大人,瞧瞧他老人家是什么主意……” 兰院,上房。 香玉自打落地开始,就给其父李鼎守孝,如今还没有出孝,眼下,又添了母孝,换上了白头绳。 她到底年纪尚小,还不晓得离别之苦。 天佑那边,已经摇着小脑袋,学着大人的样子,跟着叹两口气,道:“表妹要走了……” “跟表舅走么?”恒生在旁边,还糊涂着。 “表哥,玉儿能明儿回来么?”香玉察觉出气氛不对,自己也有些犯傻,拉了天佑的胳膊道。 “怎么不能?要回来啊,我让龚嬷嬷给你做冰碗儿。”天佑拉着香玉的小手道。 香玉使劲的点点小脑袋瓜子,低声问道:“今儿的呢,豆子,好吃。” 天佑听了,转过头来,看李氏道:“祖母,表妹爱吃冰碗儿,今儿就让龚嬷嬷做吧?这样明儿再做,就能吃两回了。” 天佑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巴巴的望向李氏。 天佑所说的冰碗儿,就是将冰凿碎,而后上面加些蜜豆果脯什么的,是入夏后常见的零嘴儿。 李氏见孩子们想吃,到底心软,对初瑜道:“既是孩子们想要,就使人做些,省得这些小馋猫老惦记这个。” 初瑜笑着应了,回头使人往厨房那边传话。 高太君坐在炕上,正想着心事,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觉得有些吵,不由皱眉。 李氏见了,摆摆手,叫初瑜带着孩子们到东屋玩去,自己留在屋子里,陪高太君说话。 屋子里安静下来,高太君才叹了口气,看着李氏道:“若不是你大伯娘叫,老婆子也不爱回去。天可怜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