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挑帘子进来,正是满头大汗的曹頫。 “这怎么闹了一脑门的汗?”兆佳氏瞧了,不禁心疼,忙吩咐红梅投帕子给他擦脸。 曹頫的眼睛落在打开的捧盒上,看着里头的荷包与首饰,他脸上涨得通红,皱眉对兆佳氏道:“母亲,不是说先给四哥说亲么?怎么好好的,又轮到儿子定亲?” “早说晚说都得说,也到了年纪了。”亲事落定,兆佳氏也失了先前的兴致。 曹頫使劲拳头,跺脚道:“那说谁不好,为啥说了她?” “她怎么了?堂堂内务府总管的嫡长孙女,你以为谁都能说得的?”兆佳氏虽对这门亲事不算满意,但是董殿邦升了总管,也觉得脸上多了几分体面。 在京城,官员不能说多如牛毛,也不算稀罕物儿。三品的内务府总管,论品级确实不高,但是贵在是天子近臣,说起来,并不比六部尚书权利小。 “一个宫女罢了,有什么稀罕?”曹頫急赤白脸的说道。 兆佳氏心里原也挑这个,但是见儿子如此,反而为素芯添了几分不忿,训斥道:“这叫什么话?曹家才抬旗几年,你忘了自己的祖宗,充起主子了?要不是走了关系,你姐姐、你妹子,也是宫女儿。老太太生前就是宫里的嬷嬷,你大伯打小就是皇上的伴当。你就是个小奴才秧子,还真当自己金贵了?” “可是……”曹頫瞪着眼,还要再说。 兆佳氏已经听得不耐烦,摆手道:“亲事是你大伯定的,要说找你大伯说去。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你的主。” 曹頫听提到曹寅,这才颜色好些,犹豫了一下,问道:“母亲,大伯怎么就将她说给我了?要是就要说咱们家,不是还有四哥么?” 兆佳氏瞪了一眼,道:“你当这娶媳妇是市场上挑南瓜,想谁买就买!还不是因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才占了这个便宜。没良心的种子,听说董家子侄众多。往来的亲戚不乏高门大户,你还想说个什么样的媳妇?” 曹頫听了,脸上神情变幻,凑到兆佳氏跟前,恳求道:“母亲,左右小定还没下。咱们去跟大伯商量商量,还是将那位说给四哥吧?” 兆佳氏见他还这般说,拉下脸,道:“混说什么?你大伯是同董家长辈那边说定的,哪里还有换人的道理?这当人家姑娘是什么了?” 曹頫见没有转机,神色怅然,看着旁边站着的嫂子,忍不住开口道:“嫂子见过那位,倒是什么样的人?” 静惠听了,不由奇怪,道:“五爷老过去大太太那边,没有见过?前些日子大太太起身去热河时,五爷不是也去了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