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目光也颇为不善。 众人落座,曹颙将魏黑与曹甲介绍给方种公。 待彼此见过,魏黑笑着说道:“方前辈扬名多年,晚辈早年也是听过的。十几年前,晚辈曾跟着家师到过太湖,有幸见过前辈一面。” 方种公闻言,问道:“恕小老儿眼拙,魏爷的师傅是?” 魏黑没有直接回复,笑着说道:“当年前辈在太湖边施展神医妙手救人,随后被请到庄子里宴饮。先师当时为陪客,晚辈同弟弟都同往。前辈见晚辈的兄弟佩刀,还说可惜了,瞧着他的身子骨,若是练拳脚功夫,定有小成。” 方种公听了这话,已经想起来。 魏黑的师傅,早年在南方绿林也颇有名望。那次在太湖见过后,因脾气投契,原说好了次日扬帆太湖,喝个爽快。 却是不晓得遇到什么变故,魏黑的师傅没有赴约,留了口信,只说有急事往江宁一行。 过后听说是相熟的人家被拐了孩子,魏黑的师傅得了消息,也带着徒弟四下里找去了。 方种公在江南呆着无趣,便转道回了福建,娶亲生女。魏黑的师傅过后就失了消息,有说是投靠官府的,有说是被仇家害了的。 因魏黑话里提到“先师”,方种公叹了口气,道:“尊师已驾鹤西去了么?” 魏黑点点头,道:“四十一年病逝在江宁,遵照师尊遗命,葬在清凉寺的义冢里。” 没儿没女的江湖人故去,多爱葬在庙宇附近,想要洗刷生前罪孽,好能转生投胎,免了的狱之苦。至于在义冢,是因为义冢里无碑,省得招来仇人再使自己受刨坟鞭尸之苦。 方种公听了,唯有唏嘘,看着浑不知愁的女儿,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年过花甲,早死晚死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女儿尚小,如何能让人放心得下? 如今他只想带着女儿回乡下,过太太平平的日子。过两年找个良善的年轻人做女婿,就算是大事休矣。 方种公刚表明去意,方七娘脸上已经添了几分犹豫,拉着方种公的袖子,低声道:“阿爹,女儿不能走。女儿不是大丈夫,也晓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说到这里,她指了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曹甲,道:“女儿跟大师傅打赌了,要是拳脚功夫不超过大师傅,就不离开曹家!” “大师傅?”方种公看着曹甲,嘴里咀嚼着女儿的话。 “阿爹,阿爹,女儿不止跟着大师傅他们学习功夫,还跟着林大夫长了不少见识。郡主奶奶那边,如今又来了太医,听说都是针灸上的大家,女儿真想跟着见识见识。”方七娘说起这些。眼睛不由发亮,道:“阿爹,等女儿一阵子吧,现下四师傅同女儿比起来,都有些吃力。用不了多久,女儿就能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