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塞什图两个将曹寅送到客厅外,才又转回屋里。 见塞什图还如临大宾,放不开的模样,曹颙摆摆手,道:“快别这样端着,又不是在亲长面前,咱们若是还讲这个礼,就委实生分了。” 两人是大舅子与妹婿前,已经是好友,有些情分。 塞什图笑了笑,身子往椅子里靠靠,不似方才那样拘谨。 曹颙见他面上隐隐的露出乏色,道:“是国公府的近支又闹腾了?圣旨早下,他们还折腾什么?” 塞什图摇了摇头,皱眉回道:“不是他们,是我家老太太入秋时修了佛堂,如今除了初一十五,已不许我们随便过去请安。就是寿儿,也不留在身边,使人送回国公府这边。我去求了几遭,寿儿额娘也求,老太太却是吃了秤砣一般。” 原来是这个缘故,曹颙点了点头。 塞什图少年失父,赖寡母拉扯成人,侍母之心甚孝。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出人头的,却是母子相隔,不能朝夕侍奉。 寿儿是嫡长子,往后要继承国公府爵位,喜塔拉氏身份所限,也不好养在身边。 只有曹颐再诞下嫡次子,或者在没有其他嫡子的情况下,抱起庶长子抚育,才是继承塞什图生父一系的香火。 无他,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 这是塞什图家事,曹颙不好多嘴,便转了话题,说起别的来。 今儿塞什图陪着妻子归省,除了才给岳父岳母拜年请安之外,还有其他事与曹颙商量。 他的大姐夫钟海,正白旗包衣索绰罗氏家的子弟,原来就在口外经商,家族中也接有内务府的差事。 只是说起来,也算是大户人家,但是在京城权贵云集之地,实算不得什么。在内务府分量微薄,所以不过是捡别家不稀得做的买卖,勉强营生罢了。 曹颙在京城这几年,见过钟海。钟海虽有心攀附,但是曹颙这边,待人客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也不好套交情。 加上曹颙老是出差,钟海一年下来,也是大半年不在京里,两人能见面的次数有限。 这次却是钟海专门托了小舅子,想要在小舅子家求见曹颙,商议二月招投标之事。 塞什图虽不愿参合这些事儿,让曹颙为难,但是被姐夫央求的不好拒绝,便说出来,看看曹颙这边的意思。 若是曹颙肯见,明儿他便设下家宴,请曹颙一家过去吃酒。 若是曹颙不乐意见,那他便寻个婉转的理由,将姐夫那边回了。 钟海之所以要在国公府求见曹颙,也是心有忌惮,不敢在外头明晃晃的摆酒。 九阿哥已经是放出话来,不少内务府的皇商要二月“罢场”的,钟海也没胆子顶风而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