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何况纵欲过度本就伤人,用药只会火上浇油。 曹颙晓得后,仔细劝了他两遭,他嘴上答应,却是到底收不住。直到后来小病了一场,才算是长了记性…… 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夕阳西下,曹颙带着几分酒意,骑马回府。 这进了四月,已经立夏,但是同往年不同,凉爽得很,丝毫不觉燥热。 曹颙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这些日子虽说没什么下雨,但是天气晴好的时候甚少。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灰蒙蒙的。 山西、甘肃的雪下到三月,南边的雨水却是照往年凶猛,这入夏前便有堤坝被水流冲垮。 曹颙的脑子有些混乱,“大灾之年”么?他心中叹了口气,实在想骂自己两句。 这是不是没有性命之忧,他就有些小尾巴翘翘了?竟是有些心怀世人的感觉,心肠变得越发柔软。 别人不晓得这个全国上下吏治腐败到什么地步,曹颙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这各地的粮仓,是朝廷预备赈济或者平抑地方粮价用的。但是,除了江南几处常用的粮仓外,其他省份的基本都是空仓。 山东烧锅之所以那般繁荣,那般成规模,用得就是官仓的粮食。 少一时,到了胡同口,曹颙正好遇到打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曹硕。 这早已过了学堂下学的点儿,曹颙看了曹硕一眼,还以为他是留在学堂那边用功,道:“听你二哥说,你常读书到后半夜,到底身子要紧,别太吃力,慢慢学着就好,也没有人逼着你考功名,身体别熬坏了。” 曹硕如今在八旗官学学满文,学得甚有劲头。 他平素话不多,但是毕竟十六、七的年纪,也有几分好强之心。既是八股文做的不行,这满文是死记硬背的,他自是想要学好。 早年在江宁私塾,曹硕也学了些满文,不过是略知一二。 虽说晓得靠着大伯与堂兄,学个几年满文,进六部当个笔帖式不是难事,但是曹硕想要自己尽些心力。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就算比不得弟弟们,曹硕也想自己能有用些。 见堂兄误解,曹硕原想要解释,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学问不成,家务还一团遭,他实没有脸说出来,便低头不语。 自己岂止是“无德”? 身为人子,累及亲长操心,是为不孝;身为兄长,不能以为作则,为弟弟们树立榜样,是为不义;身为人夫,不能照顾妻子周全,累得受失子之痛,是为不仁。 不孝不义不仁之人,就是他曹硕! 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个儿,心里也瞧不起自己了。 曹颙吹了会儿风,有了些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