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全国之力,去平叛一个部落,却打了三、四年,不晓得是不是缺马的缘故? 崔飞见曹颙沉吟不语,躬身问道:“曹爷这是要往口外出差,那可得好生预备预备。不说别的,这深色儿的亮纱要扯上几尺,要不然雪地里眼睛受不了。年前小的曾冒着雪往最近的部族送过酒,就伤了眼睛,养了好几日才缓过来,好悬没瞎了。” 曹颙谢过他的好意提醒,又说了几句话,叫人送客。 除了给众人添置了皮毛衣裳与毛毡靴子,小满还买回来不少已经硝好的软皮子,给大家做绑腿护膝用。 次日,雪住天晴。 出了张家口,魏黑便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但是到了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上,他反而有些放下心来。除了湛蓝湛蓝的天外,入目便是雪白,好像天地间的万物都消失了似的,连道路也变得模糊起来。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这几个小黑点,往北方疾驰而去。 道路两侧的积雪,不说是有三尺厚,总有一尺有余,就是道上,马匹跑起来也显得有些吃力。 天亮从张家口出发,直到将午,估摸着也没行出几十里去。怨不得崔飞没法贩酒出来,这样的道路,要是马车的话,指定也跑不了多久。 这马跑不起来,身子就活动不了,人就失了热乎劲。 就是曹颙,坐在马背上,也觉得手脚有些发麻。他将缰绳交到左手,右手从前衣襟里掏出怀表来,打开看了,已经是午初二刻(上午十一点半)。 曹颙勒了马缰,招呼众人小憩。 虽说买来的吃食都跟在牛皮口袋里搁着,并没有冻冰,但是也都是凉透的。 就着凉牛肉,啃着凉烧饼,就这水袋里的凉水,吃得真是艰难。 幸好听了崔飞的话,晓得塞外冷,除了水袋外,大家都带着酒囊在马上,喝上两口烈酒,这身上倒是暖和不少。 打过尖儿,众人再起翻身上马,如今大家伙就盼着早点到途中的小驿站,喝碗热乎粥了。 又走了十数里外,到了岔路口。 因雪大,往来行走的人又少,这边的路面不如先前的显眼。 曹颙见了,不由得有些担心,这骑马骑着骑着要是没有道儿,可怎么办?这大雪甸子上,连个问道的人都没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晓得是新雪覆盖,还是大风吹了沉雪过来,道路已经被完全覆盖了,看不出什么痕迹。 这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连个坐标也没有。幸好太阳西沉,看着日头,心里也估摸出大致的方向。 张家口到太仆寺左翼牧场所在的哈喇尼敦井中间三百里,曹颙曾往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