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之前所说是被兆佳氏闹得头疼,同父亲说要分家,但是心里也想着劝曹颂开口。 如今曹颂这边没用他再说什么,便主动提及此事,曹颙却是轻松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晓得该说什么。 门外丫鬟婆子已经在等着开席,听到屋子里动静不对,谁也不敢进来。 初瑜犹豫了一下,叫奶子丫鬟将四姐儿、五儿领出去。天佑、恒生也抱了下去。又悄悄使人吩咐外头的丫鬟婆子,让她们先退出上房。 原本在屋子里侍立的下人,也一个未留,尽数打发了出去。 兆佳氏狠狠的盯着初瑜,脸上阴晴莫测。 初瑜也不看她,只是在炕边站了,留心屏风外的动静。静惠与如慧也跟着起身,侍立在兆佳氏旁侧。 初瑜虽说平素看着好脾气,但是不言不语的绷起脸来,也有几分皇家格格的威严。兆佳氏盯了几眼,撇了撇嘴巴,心有不甘的收回视线。 静惠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未变,心里却是难受万分。 自打晓得兆佳氏在西府大发淫威,丈夫两晚上都没睡好觉,半夜起来也是忍不住叹气。 早在静惠刚进门时,曹颂就将这些年受哥哥嫂子的照顾,都一一说了,还再三交代静惠往后要多敬着哥哥嫂子。 虽说不是同胞兄弟,但是丈夫却是将堂兄当手足兄长来待的,如今说出“分家”的话,最痛苦的应是他。 如慧是被初瑜的气势镇住了,从没想到这个向来温婉的堂嫂还有这肃穆的时候。不过也对,虽说作了曹家媳妇,到底是王府格格,骨子里的金贵是不能抹去的。 一时间,如慧生出几分羞愧。 她站在静惠的下首,低下头,寻思自己这几天在人家面前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屋子里,只剩下两房的主子们,屋子里的气氛越发压抑。 李氏在屏风里,听着这“咚咚”的磕头声,脸上露出几分不忍,摇头叹气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兆佳氏的脸色惨白,瞪着屏风,身子有些发颤,耳朵上带着的几个素样式的耳钳子随着颤抖。 她长吁了口气,尖声道:“老二,你眼里还有我么?我还没咽气呢,二房的家什么时候由你当了?” 曹颂跪在屏风这边,恍若未闻,抬起头来,看着曹寅,道:“大伯,如今侄儿也成亲了,实没脸面再劳烦大伯同哥哥操心,还是分家吧,侄儿也当担些事儿了,还请大伯成全了侄儿的孝心!” 曹寅已经走到他跟前,俯身搀了他的胳膊,道:“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曹颂却是纹丝不动,仰头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