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惠自打三日“回门”后,便在兆佳氏身边立规矩,左右不离的。 要是兆佳氏在西府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静惠应晓得。 静惠没想到丈夫会问起这个,神色有些犹疑,不晓得该如何说。婆婆昨天说的话,有些实是叫人学不来。 见静惠如此,曹颂心里有数,晓得是真的有什么了,不禁嗔怪道:“就算母亲有什么不妥当,你既然晓得,也当告诉我一声才好。” 这些口舌是非,静惠虽说不愿理会,但是想着昨儿初瑜气得满脸煞白的模样,她也有几分担心,道:“大太太虽没说什么,但是嫂子好像是恼了!” 曹颂听得没头没尾,急得不行,起身拉了静惠在炕边坐下,道:“快跟我说说,母亲到底说什么,连向来好脾气的嫂子都恼了?” 静惠想起昨儿恒生被打后的可怜模样,心中也产生几分不忍。 恒生虽不幸为孤儿,但是却得曹颙夫妇善心收养,视为己出,也算是他的福气。 婆婆那一巴掌。加上之前那些夹刀子的话,实是伤人。 静惠稍作迟疑,将昨儿的情形大致说了。 听说母亲又打人又骂人的,曹颂已经是怔住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他才晃过心神来,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他握着拳头使劲的捶了炕沿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往出去。 静惠见他神色不善,连忙拉住,道:“二爷,明儿过年,实不好说这个……” 曹颂止了脚步,使劲的扥扥脚,叹了口气,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寻思的?为了忙活我同老三的亲事。大伯、大伯母都熬得清减了,嫂子也是忙里忙外的不得空。这半天好没落下,还受的这番吃哒,怨不得哥哥心寒!” “大哥也晓得了?”对于曹颙,静惠始终怀着敬畏之心,如对长辈般。 曹颂点点头,没有说别的,又退回到炕上。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自己到母亲身边说上两句,又惹得她恼怒,使得全家人不消停做什么。 还是哥哥说的对,熬过了十五,还是得分家。 哥哥嫂子还是隔房的,母亲说话都不留丝毫余地,那静惠……想到这里,曹颂有些不放心。道:“母亲这些日子,有没有为难你?” 静惠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曹颂满心的烦躁,看到自己左手的指套时,却是渐渐平静。 “子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不管如何,也是他的生身之母。哥哥嫂子能恼,自己却没有恼的余地。 只是,为何胸口这样堵得慌,使人难受。 胸口堵得慌,一口气没上来的还有吴雅氏。这姑娘“回门”,吃了酒席,娘俩就回房说起悄悄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