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曹家父子平往来的人简单,但是四阿哥是生性多疑之人,对某些事总想到正反两面。 曹家父子是真正的天子孤臣,还是暗地里另有其他勾当?四阿哥总是想要了解通透,所以才有了使人在曹府外常驻的缘故。 沉吟了一会儿,四阿哥对地上跪着那人吩咐道:“人手增加一番,继续使人在那边盯着。平素往来人口,也尽量调查出身份来。” 那男子应声下去,四阿哥问戴锦道:“敢直接使人夜探曹府,是路过的小贼,还是其他人指示的?你怎么看?” 戴锦犹豫了一下,道:“回四爷的话,奴才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其中玄机。如今八爷还被拘在汤泉,十爷在随扈,只剩下九爷在京城。就算是同曹家有宿怨,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四阿哥也是这样想的,点了点头道:“要是老九聪明,现下就该好好休养,别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就听“当当”的声响,已经是亥初(晚上九点),四阿哥对戴锦道:“你先回去歇着,我这里还要处理几个公文。” 戴锦应声下去,四阿哥坐在椅子上,沉寂了许久,才伸手提了毛笔,在公文下做了批示…… 方家胡同,董鄂宅。 觉罗氏坐炕上,摸索着孙女的头发,面上露出几分慈爱同感伤来。过了腊八,富察府就要使人来接了。 十六是正日子,十五过嫁妆,这在这前,还有些新娘子保养的事儿,也要等着亲戚朋友给添妆。 静惠拉着觉罗氏的手,看着祖母白发苍苍的模样,眼睛一酸,留下眼泪来,道:“祖母,往后孙女要是不在您身边,您可怎么好……” “傻孩子,谁家闺女没有出阁的时候?祖母这些年不盼别的,就盼着你终身能有靠。如今总算是心想事成,就算是到了的下,祖母也能对你的阿玛同额娘交差了!”说到这里,觉罗氏用帕子将孙女的眼泪擦了,接着说道:“等你出嫁后,早点给祖母添个曾外孙,祖母就阿弥陀佛了,且不用担心祖母这边儿。” 这些话觉罗氏说过不只一遭,静惠听着,心里的不舍与惦记却是挥之不去的。 “今晚,孙女在祖母身边睡,行么?”静惠小声问道。 觉罗氏见她可怜兮兮的,也有几分不舍,道:“想睡就睡,祖母觉轻,正好同我的好孙女唠叨唠叨为人妇的规矩同禁忌。做媳妇难,做长媳更难,想要熬出头,怎么也要立几年规矩,等孩子大些,才能有说话的余地……” 静惠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恐慌。 觉罗氏道:“你也无需怕的,谁家的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有的时候,我还能想起自己做新媳妇站得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