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尔苏摆摆手,道:“一得了信儿,就往这边儿来了,还没回王府。改日再喝,今儿要赶紧回去,同你姐姐说说,也叫她欢喜欢喜。” 曹颙只觉得心里堵堵的,欢喜到极致,竟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感伤之意。 听了讷尔苏如此说,曹颙便没有多留,亲自送出府去。 大门外,门房小厮们已经从库房取了鞭炮,“噼里啪啦”的放起来。 几串鞭炮齐响,真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少一时,大门前渐渐的布满火药的浓烟,红红的炮衣散落一地。曹颙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一幕又一幕,都是康熙四十八年上京后的种种。 说是长子的职责也好,还是穿越人的独立也罢,这些年来,遇到什么事,曹颙只能自己扛起。 在午夜沉寂,曹颙也会扪心自问,自己这般劳心劳神,所为何来? 却是自己也不晓得,是因为想过安逸日子,还是因为想照顾能照顾地人。 没有谁是佛祖,自私之心也有。那就是想要坦然、想要无所亏欠的生活,想要心里能得到安逸。 这世上,最难偿还的,就是父母亲恩。 听着这震天的炮仗声,在这一刻,曹颙突然发现,就算父母已经老迈,就算他们不足以庇护自己,但是也使得人不由的产生依赖,驱散了那种一直挥之不去的孤独…… 梧桐苑,上房。 初瑜坐在炕沿上,悠着摇车。喜云同喜彩两个,坐在炕边的小杌子上打络子。 初瑜看着两人手指翻飞,心里思量的,却是喜云同喜彩两个的事儿。当初陪嫁的八个侍女中,如今四个在这个院子当差。 喜烟同喜霞比初瑜小一岁,今年十八。喜云同喜彩,一个比初瑜大两岁,一个比初瑜大一岁,如今都过了二十,该是放出去许人的年纪。 她们两个都是打小服侍初瑜的,主仆之间感情颇深,初瑜自是舍不得她们出府。 初瑜想起此事,心里就琢磨着,是不是问问这两人,可有相中的人。要是没有的话,就看看前院该娶亲的几个,能不能挑出匹配的来。 这炮竹声隐隐的传到内院来,大人还好,动静不大,并不怎么在意。孩子却是不经动静,天慧不由得“哇哇”的哭了起来。 初瑜忙将女儿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喜云、喜彩也撂下手中的活计,有几分糊涂。 这不是年不是节,又不是娶亲中进士的时候,怎么就这大的鞭炮声? 松院,书房。 曹硕的病已是好了,在书房这边看书。听到曹项所说“笔帖式”的话,曹硕将手中的书一撂,脸上现出几分惊喜,道:“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