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管事有些面面相觑,墨书将那些补品药材都交给常贵,自己捧着银包跟在曹颂身后。这是方才刚在钱庄兑换出来的银子,曹颂收起了二十两,剩下的三百多两都在这里。 到了前厅,曹颂很是不客气,大剌剌的居中坐了,指了指两侧的几把椅子,让那几个管事落座。 少一时,沈德送了茶水上来。曹颂端起茶盏,两口三口饮尽,在外头逛了半晌,采买了不少东西,实出了不少汗。 放下茶盏,曹颂看了看众人,脸上全然没有往日的嬉笑神色,打着官腔道:“几位管事既是正经买卖人家出来的,那想必《大清律》是晓得的。这以子杀母,是十恶不赦,也是义绝。这律法上哪条规定,嫡母要为义绝之子还账的?” 几个管事也是因前面其他铺子要出银子,有了指望,才把着这里不松手的。如今,听曹颂的意思,见是不打算还账了,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有个管事堆着笑道:“曹二爷不能这么说,就算老太太不用给儿子还账,那不是还有侄小姐么?” 听提到静惠。曹颂心里一阵烦躁,脸色铁青,冷笑着看了那人一眼,道:“人生父母养,几位既然找到这里,那国公府的门第也该心里有数,那边还有个噶礼的亲闺女。这亲闺女逍遥自在,倒是要让侄女来还债,要不咱们往步军都统衙门评评礼去!” 几个管事的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就算国公府那边再冷清,也是国公府邸,哪里是他们能上门的?这边只剩下两个妇道人家,没有男人支撑门户,他们才敢如此放肆。 现下,见曹颂说话越来越硬,几位管事有些不晓得该如何接茬了。 静了半晌,其中一个管事讪讪道:“曹二爷,这是董鄂家的事儿,既是老太太都说了要还咱们,那您也没有拦着的道理,是也不是?” 曹颂冷哼一声,看着众人,道:“晓得你们买卖人家,做生意有本钱的,不容易,老太太才如此心善。你们瞧瞧你们自己个儿,前几日刚还了二成,这两天又堵上门口,非要使人腻歪了,不还了,你们才知足。是不?” 几个管事见他口风松了,都笑着七嘴八舌奉承着。 曹颂被吵吵得头疼,拍了拍桌子,道:“都给爷闭嘴!” 屋子里立时安静下来,曹颂看了众人一眼,道:“爷出个道,你们要是愿意,就这么着;要是不愿意,那我就松手不管。你们要是再敢在门口呱燥,那爷直接使人请巡捕营的过来,告你们一个扰民之罪!”说到最后,面上带了几分寒色。 几位管事也晓得,这笔帐要是董鄂老太太不想给的话,他们也没辙。见有曹颂出面,也不敢惹恼他,皆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