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上又不大顺遂,老爷子就有些熬不住。太医却也没法子,只开了方子让静养。这还是孚若来了,不是外人。外人的话,老爷子早已经就不见客了!虽说他嘴里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对大哥也是不放心,只是抹不开来问。” 可怜天下父母心,曹颙听了,唯有唏嘘。 因天色不早,两人说了几句家常,曹颙便告辞回府了。 次日,四月十七,小朝会。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兵部同吏部上了几个人事上的奏本,康熙皆准奏。 调江南提督师懿德为甘肃提督,升江南苏松水师总兵官穆廷栻为江南提督,调河南南阳总兵官杨铸为古北口总兵官,镶白旗满洲副都统鄂齐礼以病乞休。 吏部那边则是拟定了云南与贵州的乡试主考官与副考官,以礼部郎中杨存理为云南乡试正考官,讨赵泰临为副考官;大理寺少卿俞化鹏为贵州乡试正考官,编修林之浚为副考官。 这些却是同曹颙不相干的,曹颙只是注意礼部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将禁书之事借题发挥之意。 却是连提也没人提了,因这禁书下去,除了商户,少不得要牵扯到士林。谁没有两个门生故旧呢,保不齐牵出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来。 因此,康熙不再提及,下面也就跟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就是一次“和谐”么?曹颙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摇头。看来只有像《南山集》案那样的,下面的官员为了奉承皇帝,才会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连地缝里也要搜一搜。像这样寻常的禁书,既得罪人,又没什么功劳,有几个官员会上心? 民风如何,教化如何,都是扯淡罢了。 想来,这次折腾,最高兴的就是那些胥吏了,定是捞了不少油水。 圣驾已经定了四月二十出京,曹颙身为太仆寺主官,原应随扈的,但是初瑜再有一两个月就是产期。曹颙心里实是放心不下。因此,他便想着该如何请假,总不好说是为了照看媳妇生孩子吧。 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康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是落下欺君的嫌疑反而不美。曹颙心里拿不定主意,散朝后没有直接出园子,寻十六阿哥问主意。 十六阿哥听他如此,不免又感触几句,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倒是跟小十七似的,眼里就剩下个媳妇儿!你那冷清衙门,一年到头下来,就数随扈这几个月能常在皇阿玛跟前露露脸儿,换了其他人,削减脑袋也得往前冲啊,你却是这般。” 曹颙摊摊手,道:“我也没法子,没长辈在府里看护,热河离京又不近,这不是跟着悬心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