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长出入这边府里,陈太医是认识紫晶的,晓得是内宅管事姑娘,又见曹颙亲自问疾,也带了几分慎重,坐在炕边凝神诊脉。 脉相却是为洪脉,陈太医放下手,看了看紫晶的面色,道:“紫晶姑娘让老朽看看舌苔!” 紫晶闻言,张嘴露出舌头,舌苔却是白中带黄。 陈太医点点头道:“紫晶姑娘这两日是否‘不更衣’?” 见紫晶点头,陈太医心中有数,道:“紫晶姑娘这是外感热邪,发热重、头胀疼、咽喉胀,宜宣肺清热、辛凉解表,老朽开个方子,间杂银翘散,用上三日就好了!” 曹颙在旁,听得紫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陪陈太医出来奉茶。 因天已晚了,陈太医写了方子,便起身告辞。 曹颙唤乌恩奉上诊金,送陈太医出去,再将方子交给管家,打发人立时去抓药。 这一番折腾,紫晶额上又出了汗,曹颙少不得又嘱咐两句。 紫晶见时辰不早,便请曹颙先回去。 曹颙又对柳叶交代了两句,晚上使人看着,要是紫晶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马上往梧桐苑送信。 柳叶点头应了,曹颙这才出了葵院。 待回到梧桐苑时,初瑜已经在外间软榻上睡了。喜云与喜彩在上房,见曹颙回来,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初瑜。 曹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初瑜身边,见她睡梦里也皱着眉头,有些心疼。 因怕惊到她,曹颙到外厅梳洗,问喜云道:“初瑜下晌难受了么?晚饭吃得多不多?” “格格今儿好些了,没再嚷着腰酸,只是不耐烦起来,在地上溜达两步,就说是身子乏了。晚饭用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块小饽饽。”喜云回道。 曹颙从城外赶回来,就又是见王梦旭,又是往葵院去,还没来得及用晚饭。如今提起吃的来,他肚子倒是有些真饿了,便对喜彩说了,往厨房那边看看,弄些吃食过来。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四阿哥坐在椅子后,手上拿着薄薄的一张纸张。虽说上面只有两行字,但是却看的他心头火起。 “年希尧酉时入九贝子府,戌时出”,九贝子府啊,四阿哥的神色有些阴郁。 年家是他所属门人中最体面的一家,年羹尧在四川做巡抚不说,年希尧去年也放了直隶道,他走的就是八阿哥那边的门路。 这是要做墙头草,还是要寻新主子?在京城中,众家的眼线看着,哪里有什么秘密?年家这般做,当他这主子是摆设么? 四阿哥想起去年送年礼的事,抬起头来,对戴锦道:“年家……你怎么看?这些个狗奴才,实在欺人太甚!”说道最后,语调中带了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