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彤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妒意来,她从凳子上起身,对郭三家的又叮嘱了几句,便出了这边儿屋子。 待回到自己房中,香彤坐在炕沿边,不由得一阵晃神。 自己个儿是不是晓得的太多了?当听说叶仙怀孕时,她的心里就暗暗好笑。说起来,这孩子还真不晓得到底是谁的种儿,换手的日子实是挨得太近。 她是个伶俐人儿,晓得哪些个乖是能卖的,哪些个乖是万万不能卖的,事关主人阴私的地方,就算是晓得,也要装糊涂。别院的管事申六,好好的就“急症暴毙”,就是因晓得多的缘故啊。 “二爷!”她手里攥着帕子,不晓得为何想到李鼎,便能想起下聘日那顿酒来。 因算计曹颙之事,李鼎只对香彤一个说过,所以李煦父子都当那次不过是寻常酒宴。 她忙摇了摇头,自己胡思乱想这些作甚。曹家是李家至亲,曹家大爷和自家二爷是表兄弟,何至于为了一顿酒,就要人性命的? 她又想起李鼎初失踪那几日,曹颙也跟在这边忙里忙外的,越发觉得自己想多了。 觉得自己想得多的人,可不止是香彤一个。 曹府芍院上房,兆佳氏坐在炕上,嘴上叼着烟袋锅子,听媳妇子说起厨房的人事。因年后要分灶呢,她总要将那边人手打探清楚才好,也好选两个妥当的灶上人。 虽说兆佳氏在南面生活了三十来年,但还是喜欢北方“重油重盐”的口味,无肉不欢,最喜吃鸭子,顿顿都要有一到两道鸭菜。 后厨除了灶上人外,还有两个大厨子。 兆佳氏听了,不禁上心,问道:“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两个厨子哪个手艺更好些?” 那媳妇子回道:“太太,这两个厨子一个姓张,一个姓赵,一个肉菜上拿手,一个是擅长做素菜的。” 兆佳氏点点头,又道:“这几日你整日往厨房那边去,可是瞧见大爷院子里每顿预备什么吃食了?” 那媳妇子回道:“奴婢瞧见了,许是大奶奶孕吐,吃不得油腻,这准备得尽是素淡之物,每顿四、五品菜色。奴婢问过了,大奶奶那边菜品向来不多,早先虽说也是素淡,却也是有肉有鱼的,这几个月却是连大肉与鱼菜都停了。” 兆佳氏一愣,她自己每顿的份例,是六品到八品菜色的,几个小的每顿是四品菜。原本她还寻思,就算是梧桐苑那里不比她这边多,最少也是与她同例。 至于有没有藏私,小两口两个单独用些好菜,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想多了。她吃了一口烟,想着这几日的冷清,但是有些怀念初瑜前些日子来她屋子的情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