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擦了脸色的泪,拉着儿子的小手起身,将祭拜位置让给曹颙夫妇。 曹颙拿起供桌上的酒壶,斟了三杯酒。 拿起第一杯酒,曹颙的手一抖,只觉得心里酸涩难挡。宁春虽然长着个娃娃脸,但是在至交好友几个中,却是与永庆同龄,比曹颙大六岁。若是在世,今日就是他二十六岁的生辰。 在众人眼中,曹颙虽是少年老成,但是宁春却始终将他当作自家弟弟似的待。在江宁也好,到京城也罢,两人关系最为亲厚。 如今,他蒙冤而去,曹颙这个做朋友、做兄弟的,想要为其昭雪,却是有心无力。 这一刻,曹颙只觉得羞愧难挡,涨红了脸,胸口闷得人要发疯。 他阴郁着脸,将第一杯酒倒在地上,心中道:“宁春,我给你赔罪了!你放心,总有一日,我定让你的骨血归宗,让宁家的冤屈得以洗刷!” 他又拿起第二杯酒,看着钮钴禄氏的牌位,对这位刚烈的满洲女子亦充满了敬佩。不管如何,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三杯酒,他看了一眼边上侍立的田氏,心里叹了口气。这杯却是敬宁春的宠妾秋娘的,两人那般恩爱,若是黄泉之下,逝者有灵的话,也终能相亲相守了吧。 待曹颙敬了酒,初瑜上前,同曹颙并立,郑重施礼上香。 祭拜完毕,曹颙没有久留,让初瑜留着陪田氏说话,自己去前院书房了。他的心有些乱,感觉很是矛盾纠结,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因初瑜有身子,田氏怕她累着,忙让到里屋炕上坐下。左成与左住两兄弟淘气,要往初瑜身上爬,田氏忙喊奶子将两个抱下去。 初瑜瞧着她关切的模样,笑着说道:“不碍事,他们才多丁点儿大,能有几斤分量!” 田氏一边亲自装了几样干果端过来,一边道:“可不敢任他胡闹呢,奶奶这才前几个月,最是要紧。当年我在河间时,就是因疏忽了,闹出病了,折腾了好久。” 初瑜晓得她是好意,便没有多说,转了话题道:“前几日小嫂子不是提过想要去寺里给宁爷做场法事么,我同大爷说了,使人到外头去问了。年前冷呢,等出了正月天气好了。小嫂子带两个侄儿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实是劳烦大爷同奶奶!”田氏的面上露出感激来,说到这里,想起一事来。她又道:“只是请大爷与奶奶怜惜奴家这一片诚心,做法事的银子还是奴家这边出吧!我们娘仨儿,蒙大爷与奶奶收留庇护,已经是天大恩情,哪里还好厚颜劳烦!” 初瑜见她这般不自在,笑道:“小嫂子,你无须如此!前年宁嫂子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