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静惠想着自打大伯被罢官,大伯伯母他们同祖母之间便有些嫌隙,不愿因自己的事,使得祖母费心,便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家里这两年不宽裕,伯母只是想省些嚼用罢了,我多穿两件衣裳就是!” 想着大房那头,就是有脸面的丫鬟使的也是上等银炭,春儿的心里很是替姑娘委屈。她想要再劝,不过想想老太太毕竟上了年岁,姑娘父母双亡,跟着大老爷大太太生活,若是闹起来,往后处境怕越发艰辛。因此,她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又拿着火匣子弄炭炉去了。 董鄂静惠搓搓冷得发僵的双手,又坐到炕边,做针线去了。 东城门内,李宅。 因要答谢今日过来帮着下聘的几位亲友,李鼎特置办酒席酬谢。 曹颙心中本不耐烦这应酬的,但是念起母亲那边,实没法子退却。毕竟李鼎殷勤,自己也不好太过疏远,省得被人斥责为性子凉薄。 姜焯是长辈,吃了几盅酒,就先告辞了。 曹颙也想早点回府,却被李鼎生生留下了。 李鼎亲自把了酒壶,给曹颙斟满酒,也给自己斟上,而后举了酒盅,面带感激的说道:“今日,还要多谢孚若给表哥长脸,这个表哥心里甚是感激,来,表哥我也不跟你弄些子虚礼,敬你一杯!一切都在这杯里了。” 他说的是曹颙作为至亲,跟着媒人往富察家帮李鼎下聘礼之事。 曹颙心中苦笑,不晓得李鼎为何如此作态,明明是他硬磨了自己去的。曹颙面上连道无需客气,不当如此。 李鼎却是举着酒盅不放手,大有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之意。 曹颙酒量已今非昔比,本不怕喝酒,瞅他这般,就仰脖喝了。 李鼎见了,分外欢喜,又亲自给曹颙倒满。 因刚才陪着姜焯吃了几杯酒,曹颙便想托辞说喝得差不多的。这时,就听旁边孙珏一声冷哼。 李鼎这才省的因忙活着应付曹颙,冷落了姐夫,忙也亲自给斟满,道:“今日,也劳乏玉树兄,弟弟敬您一盅!” “玉树”是孙珏的字,因李鼎之兄李鼐迎娶的就是孙珏之姊,两家是姻亲,向来往来亲密。 孙珏现下却是十分恼,加上喝了几盅酒,少了几分顾忌,便冷眼道:“劳烦我什么?我不过是个六品的微末小官,又不是什么和硕额驸,给你长不了脸面!看来日后我要少来两遭才是,省得抹了你的面皮。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风光到何种地步?” 这话却是说得酸,李鼎因他醉酒,懒得同他计较,把盏道:“玉树兄勿恼,小弟这里自罚三杯赔罪!”说着,自己这边连干了三杯,又叫丫鬟温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