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颇感意动,曹頫在旁听了,想起平日里听伯父伯母念叨过苏州李家的戏班。便对曹寅道:“大伯,咱们家可是要排个像舅舅家那样的戏班子?侄儿曾听人念叨过好几次,都说他家的戏班子是顶好的。还说,咱们家早先也有个差不多的班子!” 曹寅笑着点点头,早年府里为了接驾,是排过戏班子。当时住在江南的戏曲大家,都曾到织造府说过戏。 后来,因还亏空,府里银钱紧张,戏班精简,很少排演新戏。等到老太君去世那年,因家孝的缘故,府上不宜豢养伶人,戏班便遣散了。 一晃儿,这已经是七、八年过去了。 曹頫见曹寅面上露出缅怀之色,便笑着说道:“大伯,正赶上柳衡在咱们家,咱们府就再办个戏班子。编排出新戏来,给大娘看,也省得大娘闷。” 曹寅听了侄儿的孩子话,摇摇头,道:“你大娘整日里围着孙子转,忙得忙不过来,哪里会觉得闷?” 曹頫听了,神色有些黯然,低下头没有吭声。 曹寅晓得他向来依赖李氏,敬李氏如母,如今见伯母心思尽在孙子身上,小孩子家家的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因此,他便笑着对曹頫道:“你也渐大了,课业也该抓一抓,整日里内宅厮混,能有什么出息?你少年聪慧,若是用点功,伯父还指望你成了咱们曹家头一个三甲进士!” 曹頫听到伯父赞赏,满脸放光,大力的点点头道:“嗯,侄儿省得了,定当用心攻读,光耀曹家门楣,不让伯父丢脸!” 曹寅见他朗朗做声,目光坚定,心下甚感欣慰。又想起长子与幼子小时候,何曾有这般乖巧的时候。 在被绑架前,曹颙被老太君惯得不行,整日里只知道淘气;在被绑架后,成了小大人般,刻板无趣。 不过老太君生前说的对,如今他看儿子,就想看到多年前的自己一般。自己当时也是少年老成,心思颇重,虽是友朋众多,却鲜少有能推心置腹之人。 幼子……曹寅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意兴阑珊。 对于重组戏班子的事,还是算了吧。实是靡费银钱之事,还不若这般闲时做个曲子,随意行事。心里拿定主意,曹寅便熄了重新排班子的打算。 因方才柳衡提到授艺之事,曹寅想着他一身技艺,是需要人传承下去,便道:“家班太费事,就不折腾了!你要是想收徒,在府里的家生子里找找,或是从外头买小童都行!同曹元说,让他使人去办!” 柳衡道:“人好找,资质不好寻,这个小的也不着急,往后遇到再说,省得麻烦大管家!” 曹寅点点头,看看窗外天色不早,已到饭时,对柳衡道:“今儿先到这,明日再排下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