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便再也说不下去,眼泪簌簌落下。 初瑜心里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帮她擦拭了:“仔细伤了眼睛,快别哭了,若是落下病根,还是自己个儿难受。” 巧芙喃喃道:“大表姐,我想额娘了……从没有这么想过……” 初瑜想着春天初见她时,虽算不得花容月貌,却也是娇娇嫩嫩的小姑娘,哪里如现下这般枯木似的。她不由心下一软,低声道:“别叫大表姐了,跟着弘倬一样,唤我姐姐吧。过去的就过去了,往后同弘倬好生过日子,孩子总会有的。额娘那边你不必担心,等相处久了,她便会疼你了。既嫁到府里,往后这边就同你自己个儿家一般。” 巧芙听了,眼泪又涌了出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初瑜哭道:“姐姐,我梦到孩子怨我了,怨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 初瑜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能体会巧芙的痛楚,不免又是宽慰了一回。心里想起天佑,她也是放不下。正如十七福晋所说,若不是赶上闰月,天佑就将一生日了。十一个多月的天佑,是不是到了学说话的时候? 虽然不晓得远在江宁的天佑开始没开始学说话,但是几千里外的曹颙,却在梦里见到儿子说话了。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穿戴却各不相同,挥着小手,仰着小脸儿,跑到曹颙的腿边儿,一个喊“阿爹”,一个喊“阿玛”,一个喊“阿爸”。 这汉话、满语、蒙语一起来,曹颙不禁有些发懵。三个孩子却是都舞动着小手,喊着要抱抱。 曹颙手忙脚乱,不晓得应该抱起哪一个来,明明只生了一个,这怎么跑出三个来?还是什么话都会说的,这太奇怪。 三个孩子见父亲不应答,一起哭了起来。曹颙只觉得脑袋“嗡嗡嗡”,像是要炸开一般,刚想要呵斥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额头,掏出怀表看看了,已经是未初三刻(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午觉睡了大半个时辰。 想起方才的梦,曹颙算算日子,离儿子跟着父母去江宁已经将近半年,真是有些想得慌。 就听有人在门口唤道:“孚若,醒了没?” 却是纳兰富森的声音,曹颙翻身下床,一边上前开门,一边道:“纳兰大哥,小弟起了!” 纳兰富森进来,笑道:“想是大家伙这些日子赶路都乏了,老德他们还没醒呢!” 曹颙请他坐了,给他倒了盏茶,说道:“这可够远的,想起离京城总有六、七千里远了!看着日子,就算咱们这几日办完差事,也不用往热河去了,直接回京就可了!” 纳兰富森思量了一回,低声问道:“孚若,那个巴音可信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