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曹颙与唐执玉已经将牧场骡马害病与天气变化的规律仔细总结出来。他们已经使属官往太仆寺牧场去,寻老成的牧人,核对他们的推论。 针对那些晴旱少雨或者洪水成灾的月份,对于草场上天气异常而发生的警示,要根据牧人的经验,来指定相应的防疫措施。因此,这个太仆寺内部的小报告,曹颙还没有上奏给康熙皇帝。 克勒乌里雅苏台附近,有一处八旗牧场。曹颙最近或许是研究数据研究的,对骡马牧养之类也颇有兴致。赶上圣驾驻地与牧场近,他便约上唐执玉一道过去转转。 虽说八旗牧场与太仆寺是两个系统,但是因曹颙只是问问春日马瘟是否过境与骡马孽息之类的事,所以那些牧场官员倒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 有的人心中却很忐忑,以为这位天子近臣是领了圣命暗访,私下也有往曹颙手中塞银票的。曹颙哭笑不得,却也不敢收,忙笑着推了。 曹颙越是不收,越发使人认定了他是“钦差”,红脸白脸的便都开始有人唱了,这个道他家大人是哪个铁帽子王的门人,那个说他家大人是红带子。 这番唱作下来,看得唐执玉目瞪口呆,曹颙心里直叹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既是牧场这边这般忌讳,想来里面的账目也是不干不净的。就如太仆寺牧场那边,实际骡马数与报上来的骡马数指定是不符。 能在八旗牧场分一杯羹的,都是各旗的权贵世家,那不是曹颙能抗衡的。更何况,他不是御史言官,就是将这事揭出来,在康熙面前也落不下好来,只会挨顿训斥。 唐执玉几个月前随曹颙去的口外,晓得那边牧场的情形。自然也猜到这点,虽然很是忿忿,但是他也保持缄默,并没有多事。 对于自己这个副手的态度,曹颙说不清楚自己是失望,还是满意,只是隐隐的觉得这个唐执玉前程应该能远大些。既能踏踏实实做事,又能权宜行事,不做迂腐之态,是个当官的料。 只是牧场这一番遭遇后,曹颙与唐执玉都暂时熄了研究马瘟的兴致。 曹颙刚回驻地帐篷,便见康熙身边的太监魏珠迎了上来:“哎呦,曹爷,您这是去哪儿了?万岁爷传召呢,快跟奴婢过去吧!” 因在蒙古王公面前,康熙出巡摆的是全副仪仗,曹颙这个太仆寺卿,是跟随在一边的,每天都见得着。 听说康熙特意传召,曹颙心中纳罕,不晓得有什么事。他正了正官服顶戴,从腰间掏出来一个扳指来,塞到魏珠手中,低声问道:“魏总管,万岁爷气色可好?” 魏珠在未发迹前便认得曹颙,两人现下也算是熟人,便也不跟他客气,低声道:“奴婢谢曹爷的赏!哲布尊丹巴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