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个小伙计快步到客人面前,说道:“客官快请进,您是要挑得什么物什。” 那青年并没有应答,而是冲旁边的小厮努努嘴。那小厮不情不愿的往前一步,打怀里掏出个银锭子来。 那青年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那小厮看来甚是纠结,又掏了锭金子出来。 小伙计的眼睛已经亮了,掌柜的也出了柜台迎着,那青年用折扇往四下里一划拉,说道:“不嫌贵,给爷挑两套最体面的衣裳来,爷晚上要做东请客!” 曹颙见他行事气派,原还当是哪个地主老财家的少爷进京赶考,听着是南方口音,不是直隶的,才知道不是。 虽说今年加恩科,但是乡试二月间举行,三月放榜,外地的举子最早也要四、五月才能进京。 那青年也注意到曹颙,见他穿着朴实,气度儒雅,只当是进京应试的寒门士子,便拱拱手算是见礼。 曹颙穿戴完毕,见他客气,便也拱拱手,算是回礼,而后方出了成衣铺子。 铺子里小伙计已经去取衣服,掌柜的将这青年让到堂东侧的椅子上坐了,叫了另一个伙计奉茶。 那青年皱起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怪了,怎么瞧着那小子眼熟?难道也是徐州的?” 旁边的小厮见掌柜的走远,方低声抱怨道:“爷,咱们身边的银钱没多少了,还是省省吧!” 那青年瞥了他一眼,道:“多嘴!下晌要去探望伍乔先生,难道要穿着旧衣访友?再被仆人当成是打秋风的,给轰出来,那不是笑话!” 那小厮闷声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到:“爷,为啥不开始就寻程爷?如今,这银钱都叫人糊弄光了,就是寻了程爷,也没银钱跑官了。” 那青年人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让爷耳根子清净两日。伍乔先生是未来的翰林老爷,最是清贵。哪里会晓得这些门道?爷只是去吃酒罢了!” 十六阿哥在外头已经等得不耐烦,见曹颙穿着件不合身的儒服出来。再看看街上行来过往的士子,笑着对曹颙道:“啧啧,‘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果然不假,看着你这身打扮,哪里还有四品道台的影子?谁看了,都定会以为是个进京赶考的穷秀才!” 曹颙虽不是挑剔之人,但是穿着这衣服也是不自在。这边的成衣为了防蛀,都是用熏香反复熏过的,味道浓烈得刺鼻。 他瞥了十六阿哥一眼,道:“方才绕个小弯就能容我回府去换,你偏赶集似的,现下也不着急了?” 十六阿哥讪笑两声,说道:“急!急!走,咱们先往松竹斋去,我在那边订了只永乐年间的青花笔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