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且不说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就是他们想要动些手脚,那背后有曹家,可是他们白家能应对的? 没成想,李二公子这边有些不好上手,气氛反倒有些个僵了。 白德喜试着往正事上绕了两回话,都被李鼎巧妙的绕开。他是真急了,本想着把李鼎灌得半迷糊了,再叫媳妇出来继续灌迷魂汤,现下看来,得先把媳妇叫出来。不说别的,就是他媳妇的容貌,那是到哪里都能拿得出手的。 白德喜借口解手,告了罪,退出花厅,一溜烟跑回侧院厢房。他的结发之妻,杨氏瑞雪正是被他安排在此处等着。 杨瑞雪坐在窗边小桌前,桌上胭脂、首饰铺摊开来,占满了小小的桌面。这些,都是方才使丫鬟打上房送来的。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伸出一指,无意识的在钗环、胭脂罐子和菱花镜间滑动流连。无论是素银的钗环、陶瓷的罐子,还是熟铜的镜子,都是冰凉冰凉的,那寒意一直从指尖蔓延到心尖,让她觉得将被冻僵一般。 方才进家门时,她刚换下大衣裳,在外面待客的白德喜忽然就蹭进来,搂着她又是香又是哄的。 成亲几年,她习惯了丈夫这副嘴脸,只有他想要做那事的时候才会这般光景,虽是孝期,但他什么样人,她再清楚不过,因此二话不说,往他怀里一倾,随他就是。 可白德喜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宽衣解带,而是三言两语,引到那客人——织造府曹家的表少爷李鼎身上,口口声声为了自家的璧合楼着想,一定要讨这李二公子的欢心,然后就直言要她出去陪着饮酒! 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那一瞬间,杨瑞雪只觉浑身的血都逆流起来,真想扑上去撕烂了他,他可以怠慢发妻,可不能这么轻贱于她!今儿,可是她父亲出殡的日子!可偏生她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浑身都沉甸甸的,丝毫动弹不得。 白德喜意外的见到媳妇儿竟没哭,略有诧异,而后就连哄带骗,最后不惜威逼于她,让她开口答应待会儿去陪酒。 白德喜是心满意足,交待了让她去花厅旁边侧院厢房等着信儿,然后乐颠颠的去宴客。 杨瑞雪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刚才还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萎顿在地上,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现下,她坐在这边,也不知道究竟等着的是什么。她究竟造了什么孽,遇到了这样的夫君。一步一步的,她不知道最后他还能逼迫她做些个什么。造孽,真是造孽!不过,想着方才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位年轻公子…… “不是叫你上妆么?愣什么神!”白德喜怒气冲冲的话从身后传来,杨瑞雪唬了一跳,手一抖,放在桌边儿的一支簪子被带落到地上,发出清冷的声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