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无法自在。 听到脚步声响起,十三阿哥转身望去,是兆佳氏身边的丫鬟碧春。 碧春手里端着个托盘,轻轻俯了俯身子,道:“爷,福晋让奴婢给爷送绿豆汤来!” 十三阿哥伸手将托盘上的翡翠碗端起,望着漂浮在汤上的冰核,想起去年四阿哥的劝慰。 是啊,冰终会化的,却不知是何时。毕竟,还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 喝了半碗汤,觉得胸口畅快不少,十三阿哥问道:“福晋还在富察氏房里照看?你们也劝着些,别让她太累了!” 碧春应声下去了,十三阿哥想起后院这些女人,不禁有些头疼。 富察氏半月前小产,流下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这下是又伤心,又伤身,病的不成样子。已经将养了半个月,还是不见大好。 十三阿哥想着之前兆佳氏提过账目银钱之事,琢磨着是不是向四哥开口借银子,别的还好说,这没银钱寻药的话,富察氏这头可怎么办? 正要回房换衣裳,就见小太监来报,上个月派去山东的管事张福远回来了,同回来的还有山东锅烧庄子的管事张福生,都在前院求见主子爷。 十三阿哥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虽然不用上朝,但是因烧锅引起的山东民乱他早已听说。 真是“屋漏又逢连天雨”,这越是倒霉时,越是事事不顺当。民乱最后集中在兖州泗水县,正是十三阿哥门下包衣张福生去办烧锅庄子的地方。想起兆佳氏满是期待的神情,十三阿哥实在不忍心告诉妻子山东之事。去年张福生带去山东的本银,大部分都是兆佳氏的嫁妆银子。 前院偏厅,张福生与张福远两兄弟正低声说话,见十三阿哥进来,都跪下请安。 十三阿哥坐下,叫两人起身,见他们兄弟虽然略显疲色,但是并不像受伤的模样,稍稍放下心来。原本还担心这兄弟两个,为了烧锅庄子,与人发生争执。 张福生不肯起来,叩头道:“爷,奴才无能,庄子……庄子叫那些乱民给烧了!” 十三阿哥心里早有准备,并不意外,微微皱眉,问道:“人手可有伤亡?听说泗县乱匪最为猖獗?” 张福生满脸惭色道:“有两个酿酒师傅,上了岁数,没跑出来,烧死了!” 十三阿哥点点头,正色道:“人不能白死,毕竟是给爷干活的,抚恤要优厚!” 张福生应道:“爷放心,每户八十两银子,奴才进京前已经交代清楚了!” 十三阿哥摆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这一年不见,你倒是学会守规矩了!”说到这里,又问张福远:“到了沂州了,郡主与曹颙可还好?原以为你五月初就能回来,耽搁在泗水了?怎么看着黑瘦许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