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王鲁生!”曹颙记得这人,北方第一养珠大户的当家人,受到珍珠会拖累差点丧命扬州的那个中年汉子。 庄先生并不知当年之事,见曹颙有要随口应下之意,忙劝道:“孚若稍安勿燥,还是叫人仔细盘问盘,问清楚再说!” 曹颙略一沉吟,问曹方道:“来送信的是什么人,可有表明身份的凭证?”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八分,因为当年救人之事也算机密,这样问话,只是为了安抚庄先生。 王鲁生既然能够成为当家人,自然不会是傻瓜,扬州这些个阵势,牵扯进去那些人,就算当时想不到,过后也能够思量出点什么,为了保住性命,他应不会肆意宣扬此事。 曹方道:“回大爷话,正是王鲁生身边的那个忠心小厮,如今已经成了王家义子!” 曹颙点点头,对王鲁生这个山东汉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知恩图报,没有为了所谓的“免除后患”杀了那小厮灭口,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曹颙摆摆手,说:“既然要面呈的,就带他过来见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既然他没直接从前衙求见,想必有所顾虑,那你就带他从内堂过来!” 曹方应声下去,曹颙将王鲁生之事简单对庄先生说了。其中,只提了珍珠方子与绑架援手之事。隐下李家的参合与望凤庄的交锋。 不是有意偏帮李家,只是曹颙自认现下所作所为,没有什么阴私之处,就算庄先生都报了康熙老爷子,他也坦坦荡荡。当初扬州之事,却不尽然,虽然李家无耻算计在前,毕竟还要顾忌到李氏,就算懒得维护李家,他亦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这还不到两年,当初那个毛头小厮就成了个壮小伙子,身量比曹颙还高些,进门来看到曹颙,立时跪倒,满脸的感激,待见到屋子里还有旁人,便道:“小人郭全有见过大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这是义父命小人面呈给大人的!” 曹颙一边叫起,一边示意曹方接信。 待拆了信,曹颙略略看过,而后方对侍立在旁的郭全有道:“你们东家……你义父可还有其他话?” 郭全有回道:“义父自打听说大人要来经营州,便早晚盼着,原想亲自过来给大人请安的,但是因亲戚族人的缘故,不好冒然过来,怕给大人这边添麻烦。义父说了,但凡大人有需要用他的地方,只要给个信儿,他定竭尽全力!” 曹颙点点头,打发曹方带他下去安置。 王鲁生的信,前半拉看着只是闲话家常,东一句、西一句的,笔迹歪歪扭扭不说,也没有什么头绪。上一句是“鲁有好酒,定当与恩公饮”,下一句就是什么“山东锅烧,不亚山西,想必恩公在直隶也喝过”,再有就是“不知恩公酒量怎样,与蒙古汉子相比又如何”,这翻来覆去,说得尽是这些宴请喝酒之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