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随着脚步声,一个婆子掀了帘着出来,惊慌道:“二老爷,姨奶奶却是凶险,怕是要都保不住!” 曹荃的心里“咯噔”一下,伸手退开那婆子,进了们去,屋子里的几个婆子进到他进来,忙劝他出去,直说产房污秽。 路眉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因先前出汗的缘故,额前的头发都贴在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娇艳与妩媚,露在被子外头的胳膊,也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骷髅般骇人。 到底是做了两个月的夫妻,往日恩爱还历历在目,曹荃心里也是酸酸的,对她的怨恨也少了大半。 一个婆子取来人参片,塞到路眉口出,又在旁不停的唤着,过了好一会儿,路眉方幽幽醒来,见到曹荃,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曹荃叹息一声,终是开口安慰:“且宽心,不要胡思乱想,先把孩子生下来,还搬回南院吧!” 路眉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却是泪如泉涌,似乎要流尽这半年的心酸与委屈。旁边的婆子又劝了曹荃出去,方道:“姨奶奶再使点儿劲,挺挺孩子就出来了!” 路眉睁开眼睛,望着房顶,想要大喊,却委实是没了力气,只微微的动了动嘴唇。 “哎呀,姨奶奶,这般可是不成啊!您得再用力,再用力啊!”产婆还在喋喋不休的劝着。 路眉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这是自己的骨血,这就是往后自己的依靠。男人的恩宠算什么,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往后自己安安分分的带孩子,往后自己规规矩矩的做个良家妇人…… 或许是想到以后的安稳日子,路眉突然觉得自己多了不少力气,她狠狠的攥住被子,用了吃奶的劲的大喊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来到人世…… 正月十六,曹家又多了位小姐,却是个福薄的,生而丧母。 闻信,兆佳氏松了口气,想要抚养庶女,以示贤惠,却没有如愿。 织造府内院,高太君房里,看着摇篮里的孱弱得像猫儿一样的女婴,高太君直念“佛祖保佑”,想到孩子去了的生母,不由得红了眼圈。 京城,户部衙门。 福建海寇损失账的差事做完了,曹颙带带拉拉的帮着彭铸忙了几日从湖广调粮的事务,与湖广司的人混了个脸熟,却也知道了彭铸口中所谓“湖广司最麻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湖广司的人和福建司大有不同,去年九月里被卖出去的官缺不甚多,绝大部分是入部多年的官吏。这些人大抵是老油条,像傅显功、彭铸这样的实在人基本没有,都是些个滑不溜手的角色,打哈哈的人多,做实事的人少,又是势利的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