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五十来岁的年纪,留着稀疏的胡须。 曹颙却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曹寅既然能够将他请来,还在信中特意交代,其中自有深意。 “曹颙见过先生!”曹颙执了个晚辈之礼。 庄席退后半步受了,看着曹颙问道:“进京前,令尊提过你四书五经都学过,眼下每日可还练字读书?” 曹颙听了,面上怅怅的,来京这一个多月,强身健体还好些,读书写字却是鲜少。 庄席见了曹颙神情,脸色耷拉下来:“研究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公子莫不是被京城繁华迷花了眼,疏忽了学业?难道就此甘心为碌碌之辈?” 曹颙大惭,这庄先生,倒比宋夫子更像严师。虽然对读书兴趣不大,但是曹颙仍不愿意得罪这位先生。能够被曹寅看重的,绝不会是单纯的老夫子。既然曹寅特意提到他在京城王府当差的事,那肯定能够有更多的东西教授曹颙。 曹颙有两个优点,比较好学,另外就是尊敬长者。因此,他虚心的接受了庄席的批评,并且很是认真的检讨了自己在学问上的不刻苦,并且表明自己愿意在先生的指导下用心努力云云。上辈子拿来应付老师那些,在此时仍是适用的。 庄席见曹颙态度恭顺,满意的点了点头。早听说曹寅这个嫡子,自幼是被祖母娇纵养大的,本还怕他有大家公子的傲慢与无礼,眼下看来竟是自己多虑。 庄席又摆足身份,教训了几句。曹颙不管听没听见去,面上倒是做足了认真的模样。 书房凌乱,庄席看着有点不自在,挥了挥手道:“你先去陪令堂叙话,稍后咱们再说话!” 曹颙应着,见庄席衣服上有些褶皱,虽然很有精神气,但脸上仍带着点疲惫。乘坐了十来天的船,旅途劳乏是再说难免的:“先生,我让仆人送水过来,先生洗个澡,解解乏,我去安排厨房准备酒菜,给先生接风!” 在这个时代,人们不像后世那般长寿,过了五十都能够自称“老朽”,算是老人了。 就算庄席这个小老头性格有些古怪,但是毕竟是为了曹颙千里跋涉的。 出了榕院,曹方已经在院后候着。 曹方,江宁曹家大管家曹福的次子,曾做过曹颙的长随,负责接送曹颙上下学堂。后来,因曹颙被绑架的事,挨了大管家的家法,罚去做杂役。等到曹颙十岁张罗林下斋时,就让曹方出面做了掌柜。 前两年,九阿哥这边派人去江宁挖走了林下斋两位掌勺,林下斋因此关闭。曹颙对曹寅建议,让曹方做了曹家茶叶生意上的一个管事。曹方的儿子小满,眼下就在曹颙身边当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