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他都无法彻底探明她的十二气脉。 “总管?”赶车的车夫悄声问着。这原是他安插在黄太监府上的。 这样好的机会,马上把青罗女鬼藏入密室,囚禁起来岂不是最好?燕王府那边已经听说了福寿丹的密报,急等要药。 他叹口气。燕王虽然病重,经他调理渐渐好转。但青罗女鬼与医鬼陈明所制的福寿丹一出,不少藩王府便蠢蠢欲动。 他甚至判断不了,她制出福寿丹,又拦在这里突然上他的车,是不是一个陷阱。 他从黄老档府上出来之前,托了老档的关系,随御医秘密进了宫墙夹道查看了一具太监尸体。近几日死亡。 听说南康侯因为上回一样的事件,被陛下训斥。这已经不像是巡查时偶尔的疏忽大意,莫非贼人计划周详有行刺之意? 他思索着吩咐:“去诚福寺。”她应该是想去向妙莲师太求医。 “是,总管。” 诚福寺的内院,慧明师太提着食盒子,独自走入地道。 她便听到了地道深处里,传来了怪异的嗥叫。锁死的铁门内,有状若僵尸的比丘尼身影,慢慢地跳着。 马车的摇摇晃晃中,她渐渐醒了。 眼前还是朦胧的七宝灯光,身边有他,马车不知道驶向哪里,还在行走。 “我以前……”她突然又说了半句,感觉到能说话,欣喜地叹了口气。 以前这个天气,她还能策马三天三夜地追捕凶犯,雪太大就在洞里停下来,和苏锦天一起,在郊外洞子里生起大堆的火,把湿透的衣裳都烘干。 回来时,还是活蹦乱跳。 车在寺门前停了停,又驶进了门内的车廊,他一抬手,终于起去了所有银针。 “可以了。我帮你,还是你自己动手。” “……我来。”她半坐起,靠着车壁,低头看着怀里的紫铜手炉儿。听到了 车厢外的寒风呼啸,七宝灯微有摇曳。她试了试,用双手揉着苍白双足。灯光映出,她额头微汗,把双足揉得足够暖和。这才缩在了皮裙儿下团住了手炉。 好在,并没有冻伤的感觉。 他只作未见:“我让人去替你借一身衣裳鞋袜了。稍等就是。” 她点点头,终于把双足烘暖,他又倒出药油,慢慢地为她捏双手十指。 不一会儿,便听得脚步声渐近,外面有人叩车壁:“柳施主。” 是女子的声音,他揭开车门皮帘子,把她打湿的皮背子递给外面的小尼姑,拿去烘干。他转身,她看到他手里一套净袜衣裳和一件灰布斜襟尼姑大袄儿。 “外面屋子没备炭火,仓促间未必就比车厢里温暖。”他让她先把袄儿换上。 “柳公子,你胆子如今挺大的。”也许是为了减少忧虑,她穿好了灰棉布大袄儿套上了净袜,她扣着颈下斜扣,和他闲聊着。 他失笑:“怎么说?”她睡着时,他可没碰她。难道还怕她杀了他。 她一身素净,脸庞儿向来也不爱施脂粉,在灯下朦朦一层如莹玉般。额头上的包上了药。又仿佛她当初在尼寺里,披发扫地的模样。她转眸看他,眼中的灯光斑斓。她笑道:“听说,柳公子你去宫墙夹道里,查看尸体了?” 他不意外,果然是传出去了。他倚坐含笑:“是一位世交,让我去看看。” 但他看到的伤口,凶手只有一人。他看着曹夕晚。 杀人者,是青罗女鬼。 那一剑是幽冥九变中的幽鬼刺。如果是她,她莫非有暗入禁宫,行刺皇帝之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