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师爷的差事,也定了。” 孙娘子顿时大喜,看着夫君童师爷。 她早就和夫君商量过了,他原是大老爷的清客,大老爷死后就没有了依靠。在侯府里跟着青娘子当差,为的也没变,要靠着侯府谋个前程。 但夫妻俩都觉得,替青娘子临时开个赌局做庄家,实在赚得不少。两头可都不能丢。 “兵部的无品文吏。做两年就有品级。”她和童师爷商量,“后天在顺义坊的福泰楼,开个包间,你去应酬一二。一位是酒醋局的王老档跟前的掌事唐太监,一位就是咱们府里的六老爷。托了他们的力。六老爷可还记得你。还有,你以后跟着的兵部的书令史谢三公子,六太太的姻亲家公子的表哥。你记得敬他几杯。” 童师爷大喜,连忙拱手谢过,她拦着笑道:“我知道你想去六部,否则在咱们衙门里,差使还不任你挑?” 这一回,她可没去求侯爷。只托了王太太雷娘子和六太太。 孙娘子也暗暗松了口气,她也怕侯爷来安排,把夫君送到燕京城去当官。 “我还有事,走了。千万改了赌局盘子。” “青娘子放心。我记在心里了。” 接下来几日,她天天出门,柳如海在侯府里不见她的影儿,也不见她来商量去诚福寺的赌局。他终于察觉到她又想反悔,多半嫌弃和他一起开铺子赚钱不牢靠。靠谁都不如靠她自己。 好在他没有什么查不到的,不一日,他也安抚住了二老爷,独自出了侯府。他登上福泰楼,坐在包阁儿里,按消息来说,几乎是天天看到她骑驴过街的身影。 “寿石——?” “是我。”他也诧异看向包间门口,一位年轻男子环伟俊迈,居然是六老爷。 六老爷难得过来这边楼上吃酒,遇上他,便进来坐下。 不一会儿,六老爷笑着起身,去了隔壁应酬,倒还说:“那个师爷,早听说原是跟着我大哥。后来大老爷没有了,他潦倒没地方去。这几年打理三哥的私产,倒给过我几回方便。” 六老爷当初年纪小,但还记得侯府长房的嫡子。 更何况,这师爷如今跟着曹夕晚。六老爷有时候手里短了,要向三哥要钱,不好意思找曹夕晚要,就向童师爷伸手了。这师爷倒没有为难过他。 柳如海会意笑着,六老爷也骂:“和你好,才把伸手要钱的事儿和你提呢。” “我道六老爷,男女之别这样仔细。原来是伸手要钱的样子,叫曹娘子看去了。” 一阵大笑,六老爷自去应酬。 他坐在窗边。看着曹夕晚在这街面来来回回。连吴大娘也搬过来了在街边支摊子,还提了个白铁皮子炭炉儿。 柳如海一眼就看出了曹夕晚的盘算,她娘在侯府里上夜,是轮班的。白天经常没事。一闲下来,吴大娘就去隔壁另一个坊的舅舅家了。但如今摊子虽小,又吃寒风,却是她娘自己的生意。偏偏还卖得不错。她娘白天守着,夜里应该还要管照着陈明,哪里还有空出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