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在暖阁里不挪窝。身子反是极虚弱。动弹都累。她察觉到了,特意在各房跑动,又出府看铺子,似乎感觉好一些。 故而,她要约柳如海一起去见见师太。 现在这柳如海意思,竟然是真有不妥? 但她分明也恢复一些了。 细柳的碧影傀儡舞,她过去一年是看不出来的。 柳如海见她迤逦去了,摇晃着扶着松壁的手下廊时,又有所觉。 松壁也小声道:“是秦大人。” 柳如海一转身,就看到远处廊口立着一个高大人影。 廊角秦猛,一袭油亮翻毛乌锦厚披风,内里是秋香色飞鱼服,腰间双刀。 柳如海挑眉,遥遥拱手。 秦猛看着二人分别离开,曹夕晚去了小值房里,他不免沉吟着: 青娘子,设这小值房,果然是为了来见他吗? 秦猛如今管理着侯府的护卫巡查,又出了小公子进外书房的事,他处处谨慎。他既起了心,便有了动作。 罗妈妈受他所托,得空的时候,便一路进了内宅到了正房,她寻着个小丫头问了。 “曹姐姐?这会儿在房里呢。刚从太太房里出来。只嚷着冷。” 罗妈妈笑着,便往廊下梢间叩门,找曹夕晚说话。 “难得。罗妈妈居然来我这里。” 曹夕晚连忙让她坐,罗妈妈进门一看,便察觉到不对劲。 她的梢间儿,布置得极尽暖和。 “我?我倒有一半儿时辰,在屋子里呆着不出门。”她解释着,“太太的暖阁虽然好,但太太会瞪我。” 单是罗妈妈进门时随口几句,她就听出了罗妈妈字里行间,是秦猛担心她因为生病,难免要与有能耐的大夫来往,但要小心莫被来历不明的奸细收买。如此之类的话。 她不禁就笑了。 “原来秦大人,到底就是和侯爷不一样。”她叹着,侯爷前几年就渐渐不怎么听她的进言了。她拉着罗妈妈在梢间的椅上坐,罗妈妈一瞧,暗绿椅套儿是三梭布做的,外面绞着一层毛亮的熊皮:“哟,这皮毛倒是上等。” “我买的。我自己缝的。陈妈妈也说看着就暖和。” 她得意,看到柳如海家里有那张熊皮上好,打听了他是要送回礼给平南伯,他的庄头送来有两张皮,她手里有些短,还是马上赊帐买下另一张次等熊皮子。也是极好的毛料。先就做了三个椅套儿。 曹家一家三口,一人一只。 毕竟不住在家里,处处都要自己留心才行。她针线再不好,把皮毛缝到布面上,她还是会的。 这阵子在暖阁里,就是做这个活计呢。 罗妈妈夸着这椅套儿暖和,这且不够,她又多铺了两张黄毛兔皮坐毡,再用叉子把炭炉儿从床前移到了椅子前。连炭桶子也提了过来。把火烧得旺旺的。 罗妈妈坐着,见她凑过来,还在她膝盖上盖了一层皮毛。不禁就笑了起来。 “好乖的孩子,你们太太不疼你,也没天理了。” “……我们太太瞪我,因为我就这样照顾自己,不照顾她。” 罗妈妈哑然。 她还埋怨着:陈妈妈也是老伤多,她天天照顾太太呢。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这让她曹夕晚看着就不是个忠心丫头了。这真是不怪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