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你。”她嘲笑着,“你以为我会疏忽?你当初在燕京城,才那么小,你就开铺子了。你还会乔装。为了省钱,你五文钱的衣裳都不让我洗。” “病人的衣服要烧。我的衣服也不能让小孩子碰。” “我都吃不饱饭,我管谁的衣服呢!” 她大怒,又和颜悦色,“就算你人不错,记得给我带馒头,但你小时候这样厉害,我记得你。你这样的人,你注意到事儿就算再细,也一定是大事。我去查了,那个卧兔儿的宫制围髻,是李国公府里一个爱妾第一个戴的,她的兄弟是李国公军中的人,上月就已经去了黄河口军营。这个兄弟是你的人吗?” “……是两姐弟。你手下的眼线查到了她?” “对。” “是我疏忽了。我看那阵子,苏锦天想要你的那批眼线。后来你也确实送了。我便疏忽了。” “对。”她诧异,“你见过我,平白送东西给人?” “我以为苏锦天不一样。” “对,他不一样,他欠钱不还。还要我自己捞钱回本。”她鄙视着。宋成明失笑。他从头听到尾,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柳如海以为曹夕晚迟早把手里的那批眼线送出去给苏锦天,如此一来,她等于抽身退步,从巡城司彻底退出。不掺合这些事了。 他就送了一件礼物给曹夕晚,多半也是想劝她,投向赵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男女情愫?根本不重要,因为踏错一步,就是死。 宋成明看着柳如海,他明白小晚的想法了,柳如海大胆如此,也许他真正的身份是: 兴武太祖安插的行人司行人。 否则,柳如海此人,便是极奸极险之人。 柳如海沉默着,终于被她奚落得有一点不自信。 他居然以为她和苏锦天的交情不一样,这是不是太蠢?好在,她突然又开口:“你觉得苏锦天逼我交出眼线,就是要夺权,赶我从巡城司退出。也没错,衙门里都是这样。” 他有了三分安慰。他明明是在按常理办事。 “但苏锦天,他并不想在衙门里将来做个千户,或是将军。他不会为这事就得罪我。” “他对碧影宫主之位,我看,也未必放在眼里。”他隐晦反驳,嘴边带笑。 宋成明在一边,见他出了这么大的失误居然还笑得出来,倒也佩服他镇定,心底更为焦虑。赵王爷从哪里找来这样的密谍头目。他宋成明在锦衣卫二十多年居然都没有得到这风声。 曹夕晚点点头:“对。他不大看得上碧影宫主之位。毕竟我一直说宫主之位应该是小乔、小霜她们的目标。” “……所以?”难道他志高气昂,别有他意?其实可以来一起谋反,柳如海打听着。 她一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种秘密的表情,语重心长,居然又说出了另一个大秘密,便是叫宋成明也大吃一惊。她道:“李国公府的那位妾,他们姐弟身世不明,我又查了查。她身边替这卧兔儿缀珠子的仆妇大娘,居然姓曹,居然是燕京城人氏,居然是我爹的同母异父的亲姐姐。我现在才知道还有一位姑母。也多谢你了。我爹从小是个孤儿。” “小事。”柳如海含笑,缓缓拱手,“令尊于我,也是多情。” 曹夕晚多半还不知道,她爹去年冬末躲在他的萝院里,和他唠叨,说不喜欢秦猛这个和尚女婿。 “我爹喜欢你,其实你肯装傻,听他天天说那根本不通的医理,我心里有数。你放心,你会死在京城,会死在我手上,但不会是我亲自动手。”她也抱着熊掌拳头,深深一礼,“柳公子雅人深致,胸有长策,若非是如今局面,我与柳公子,必定是至交好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