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着,觉得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无论如何得和顾御史,说上几回话。 否则怎么能让灰刺相信,她是年上六十岁和英英、晏晏一样,不,比她们更厉害驻颜有术的老魔头呢? 老女魔见色起意,看中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俊俏顾御史,岂不是理所当然? 顾御史,又没娶妻没儿女。听说顾老爷子劝过他,劝不动就算了,不好逼他。 他选上御史时,朝中还有人弹劾过,说他素行不良又无妻无子,不是儒生之表率,不能任都察院御史这等品小权重的清贵之职。 那时太祖已病,当时的皇太孙惠文陛下监国,他看到这折子,留中不发。 后来又有两三个言官同样弹劾,陛下还是留中不发。勋贵圈里就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他爱成亲不成亲,关你们屁事。 反正是私生子,可怜价的没名份的叔父,随便他吧。 五城兵马司的卒子们中,安插着锦衣卫番子,毛二狗就在其中,结队维持着街面秩序。 顾御史同样也是依职责巡街,监察五城兵马司是否有横行不法之事,他在马上扫了几眼,转头和宋卫仁说话,他并没打算问问车里的女眷是谁。 更何况,他听得鸾铃声脆,转头看到了代王府里的车,便和宋卫仁一起避让开。 曹夕晚倒是一眼就认出来,路过的是熟人,她连忙揭了窗帘:“李姐姐,李姐姐。” 代王府的车子一时快一时慢,似乎是纠结着,不想理她又不得不讲个礼数。车子慢下来,靠过来,两年前接过石明娘进府的李女官,她同样一揭窗帘子,挤出微笑,看到了曹夕晚。 “我们同路,李姐姐。”她喜笑颜开着。 “……”李女官有点一言难尽。 她这几天,和曹夕晚不是头一回见面。 因为她冒充代王府女官。还被代王府的家将捉了个正着。 本来家将们是打算把女骗子打一顿了事,但在大雪漫天的荒郊野外,女骗子把他们骗离了官道,在没人的地方把他们打得狗血淋头,这事儿惹怒了代王府的大太监,派出了王府的供奉们。 一个个高手供奉,铩羽而归,终于惊动了代王妃跟前的石夫人。 石明娘听了大太监的诉苦,准备出马去捉女骗子,好在她多了一个心眼,怎么这女骗子越听越像个仇人呢? 她和大太监说了,要去禀告王妃才能出府,正在这时,代王妃眼前的心腹女官李夫人来了,一脸尴尬。 “那人我认得。奉王妃之命办事的时候,我欠了她一个人情。她是在冒充我。” “……” “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就是胆小心虚,被家将们一追,就很害怕地随口说了是我。” 李女官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而曹夕晚是发现这追兵天天要找她的麻烦,她没办法办正事儿了。而且,这样下去,在城外和她一样抢下处的各府、宫里太监、宫卫们渐渐都在传说,有一个假女官。 这可不好。 她左思右想,便提上几包礼物来到追兵的老巢代王府,她特意来拜访李女官。讨要以前的人情儿。 她也不是故意要打人的。更不是故意要冒充。 “若是我来为宋良娣另找下处,既不好说是为了娘娘,免得说我们娘娘轻狂,也不好说是为了太孙,免得母丧之下太孙如此讲究,是为不孝。所以,李夫人若是有代王府的女官腰牌,不妨借我一块儿?” 李女官苦笑,这都过了两年,她突然上门。原来这人情儿她可是记得死死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