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海心有定计,他往诚福寺里看望妙莲师太后,送上他调整过的罗汉紫金活络药方,他又骑驴回城。 他料到了苏锦天一定会找出曹夕晚的那批人手,他可以冷眼旁观,但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他刚回侯府,就听了松壁的小报告儿。 松壁一边为柳如海换衣,一边悄声说,曹娘子性子大变,老是去侯爷跟前。 “去见宋成明?”柳如海确实意外,他接热巾子抹脸的手一顿。 她于宋成明,绝无旧情。 “……也许是别人。”松壁吞吞吐吐。 柳如海挑眉。 侯爷何尝不诧异,她连着三日,按时来到书房外的廊上,他都提前得了消息。 偏偏她还和楼细柳撞到了,她叉腰:“我先来的。我有很多事,你回去吧。” 楼细柳咬唇,苦忍着,勉强挤出笑,不敢再和她吵:“曹姐姐请。” 居然吃一亏长了一智,她微笑。 她沉思着进了外书房,也不去见侯爷,和往常一样悄然步进了东梢间。 书房明间,衣香鬓影,萧琴合奏,宋成明持金盏和乐伎们在说笑,闲来听曲。突然听得禀告,侯爷寻思着曹夕晚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说,便放下酒。宋居明摆了摆手,乐伎们就退了下去。 他起身,坐在了紫檀书桌后,慢慢吃了一盏浓茶,算是醒了醒酒, 过了半个时辰,太阳影斜,照在了书房明间的哈密红金线地毡上,玉鼎烟淡,她却还坐在东梢间,完全不见进来的动静。 再过一会儿,他打个眼色,顺宝儿过去偷看,回来悄悄地说:“青娘子在抄佛经。” “?” 宋成明不解。 秦猛在屋梁上轮值守着,看着她非跑到外书房来坐着,认真抄佛经。 他直觉她是在亲近讨好他,但他没这个自信。他绝不敢相信这是曹夕晚在委婉向他示爱。 如此,曹夕晚天天守在外书房抄佛经做功课,挤得楼细柳不能来。 宋成明便谨慎起来。近两日没有召乐伎来。平常无聊便看点衙门公文,虚应故事。 连二管事一眼就看出了部分真相,青娘子性情古怪,听说她最近刚在宫墙夹道恐吓了乌老档,抢走了牛太监命案的证物,她多半开始恢复以前的小习性儿。 她以前,就爱住在东梢间,爱守书房。 现在,她不就是找个舒服习惯的炕,抄佛经,看佛像。 ——侯爷最好不要多想。 但这话,连二管事他绝不会这样说。 “青娘子,习惯外书房呢。”他含糊不清,侯爷怎么想是侯爷的问题。 宋成明觉得有理,小晚和他相伴也多年了。习惯了他。 他便也恢复了在外书房看公文的常例,但心思不在。 连二管事见得这情形变化,想了想,便没去赶走曹夕晚,没赶她去小值房里抄佛经。 毕竟,外书房能随便进吗? 她现在既不是巡城司的老大,也不是护卫司的人。是正房太太的丫头。岂知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