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看x小姐,也学着她脱了鞋,伸直双腿,盯着自己的脚尖,“你们都以为今天是我生日对吗?” 难道不是?x小姐投出反问的目光。 “我的生日是冬天,11月25号,跟夏天没有半毛钱关係。”嘉玛抿了抿唇,就像是看透了一般笑道:“与其说是我的生日派对,不如说是我爸的联谊,是他挑的日子,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跟他商业上的朋友联络感情。” “至于我的朋友……”嘉玛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最想邀请的人是谁,他没有来。” “抱歉。”x小姐苦笑。 “你是应该道歉。”这句话她用了责备的口吻,但眼里却没有半分埋怨,“我后来知道了,你其实根本没有怀孕对不对?你和文基里昂想拆散我们,因为我爸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自己女儿和俄罗斯总理儿子的婚事告吹,德里斯肯定派人去查了其中缘由,嘉玛知道真相也不奇怪。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x小姐心想,如果嘉玛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和文扬绝对不干涉伊利亚的恋情。她对嘉玛本人没有任何偏见,只是立场不同。 “你告诉伊利亚了吗?”x小姐问。 “没有。”嘉玛道,“告诉他又怎样?我不知道该说他性格善良还是软弱。他今天能为这件事躲着我,明天也能为别的事放弃我。在他眼里,家人,和谐,安定,比什么都重要,我又何必挽留这段感情,然后终日为此患得患失?” x小姐挑眉,很意外她看得如此通透,该说不愧有夏家的血统吗? “可你还爱他。”x小姐说,“你想邀请他来参加派对。如果没有我,你们进展顺利,他也许今晚会跟你求婚。” 嘉玛哈哈大笑,“想让伊利亚求婚,那得先等他问过他爸爸、妈妈、弟弟,还有十里八乡的亲戚。万一有人不同意,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x小姐听出她在讽刺她,尷尬地收回伸出去的脚,挠了挠头,“好吧,我的错。” 两人又沉默了。 嘉玛抬头看着眼前的大海,黑漆漆的海面在夜晚暗潮汹涌。白天的时候,碧海和蓝天连成一线,界线分明,到了夜晚,那条线消失了。 它们漆黑一片,糅杂在一起,不分你我,却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你怕黑吗?”嘉玛突然问。 “算,算是吧。”要承认这点真的很没面子,x小姐试图挽尊,“现在好多了,小时候我睡觉一定要开灯,现在嘛,只要睡前不看恐怖片就行。”她笑了笑。 嘉玛也回了一个笑,“我也怕黑,但只要旁边有人就行,就是房子里一定要有人。在野外徒步旅行的时候我也喜欢和别人结伴而行。”她指了指楼上,“只要船上有人,我在哪里都不害怕。” “那你这不叫怕黑,应该叫怕寂寞。” 嘉玛想了想,说:“也许是吧。” “我爸说,在我一岁不到的时候,我妈就死了。他一个人无法做到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我,所以就带我一起回了老家。”嘉玛眺望着深不可测的大海,平静地叙述:“他出生在一个义大利古老的大家族。当年他和我妈私奔,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他爸爸,啊,也就是我爷爷,甚至在公开场合宣佈断绝和我爸的父子关係,将他从家族里永久除名。”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儿。” “后来我叔叔告诉我,他是求了我爷爷很久,才让家里接受了我。爷爷说,会承担抚养我的费用,直到我成年。但是他不会给我爸一分钱,我爸想要活下去,只能自己去找工作,家里不会给他任何帮助。” 嘉玛说的叔叔,就是德里斯的亲弟弟。在去阿尔泰山之前,文扬跟x小姐说过,嘉玛邀请伊利亚加入的那个野外探险俱乐部,背后的经营者就是嘉玛的叔叔。可见嘉玛和她叔叔之间关係应该很好。 “我想,他能有今天的财富,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你们没住在一起吗?”x小姐问。她的眼睛盯着脚下的甲板,声音很从容。 “没有,他把我留在了爷爷家,自己一个人去外面打拼。”x小姐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一丝寂寞。“德里斯家族拥有一个小庄园,当时除了我,我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姑妈、叔叔,三家人住在庄园里。” “我大伯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姑妈有一个女儿,叔叔还在上大学。” “我记得我十岁生日那天,刚好是一个週末。那天早上我起床,还没走到餐厅,就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那三个孩子正在讨论一会儿去游乐园要玩什么项目,中午去哪里吃饭,下午去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