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样,米莉娅……弗莱德他……他会没事的,他肯定会好起来的,就像以前一样……还记得吗?他受过多少次伤?那么重的伤他都活过来了,这次不过是这样的一场小病……小病。来,笑一笑,笑一笑……他肯定会没事的……”普瓦洛急忙搀住米莉娅,想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他的嘴里不住口地劝慰着,可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他拼尽力气想要挤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可现在,做这样一个简单的表情对于亡灵术士来说似乎是一件比击败神明还要困难的事情。他脸上的肌肉难看地扭曲在一起,让人看不出这究竟是哭还是笑,可滂沱的泪雨已经滚滚涌落,他却浑然不觉。 “看看我……我在笑呢,你看,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从来都不是个……不是个让人担心的家伙……”普瓦洛的声音悲切地扭曲着。 我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悲伤,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普瓦洛的话语完全起到了相反的效果,他的忧伤抽干了我们控制情绪的最后一丝力量,周围的朋友们纷纷撒下了眼泪,粗豪的达克拉甚至坐在地上大声号哭起来。 “咳咳……”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病房内传出来。 号哭中的米莉娅立刻收住了悲声,连脸上的泪水也没有擦一擦就急忙推开房门冲入病房中。我们也纷纷止住了哭泣,跟在她身后拥近了病房。 弗莱德刚被疾病从他难得的安眠中折磨着醒来,他右手抵着自己的咽喉,左手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胸口,就像个即将溺死的落水者在水面上挣扎着。 米莉娅连忙扶他坐起身来,一手轻抚着他的胸口,一手端过床头的药碗,把颜色浓郁的药剂灌进他的口中。过了半天,这些药剂终于起到了预期的效果,把弗莱德从折磨人的痛苦中暂时拯救了出来。 米莉娅取过一块手帕在弗莱德的嘴边擦了擦,当手帕从他嘴边拿起时,上面染着刺目的红色印记。 “你……又哭了……”半躺在米莉娅的怀中,弗莱德伸出枯瘦颤抖的手在爱人的眼角上轻抚着,带着无限的痛惜,“傻瓜……这……这不值得……” “我没有……”虔诚的女信徒连忙用手遮在眼上轻轻擦拭起来,口中遮掩道,“只是被迷了眼……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弗莱德轻轻摇了摇头,两只手用力地撑住床面,虚弱地挣扎着。米莉娅连忙把他搀扶起来,让他能够靠着床沿坐起身。 “我休息的……已经够多的了……”弗莱德声音暗哑地说道,仓促的气流被挤出他的口腔,发出凄惨的尖啸声。 “我只想……我只想趁着我还清醒的时候,和我的朋友们告个别。” “你不要胡说了……”普瓦洛大声说道,抗拒着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