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米莉娅的指挥下,我们可以帮助她做些粗重的工作,但许多细致的工作仍然要由她亲自完成。每当我们无所事事地呆立在一旁,看着米莉娅强拖着病重的身体完成各种试验的时候,心中总会油然生出一种羞愧的心情。 这个少女在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力和智慧与死神交战,而我们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每当这时,弗莱德总是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实在不忍心看米莉娅如此摧残自己的身体,但却又不可能听任病魔就此带走恋人的生命。他的心情就如一团阴影,在两重痛苦之间游移徘徊,唯一能做的就是抱怨自己的无能,在米莉娅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无能为力。 看到弗莱德这个样子,米莉娅总是劝慰他说:“不要紧的,毕竟我也很怕死,这也算是在救我自己的命啊。你们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我都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忙。现在,这是我的战争,只要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就是对我莫大的帮助了。” 城如她所说,我们经历过多次的战争,但从没有一次我们是自愿地将自己放在必死的位置上,为了拯救无关的人的生命去以身犯险。我们是杀人的战士,不是救人的医者。和我们的战争相比,米莉娅的战争是多么的善良高贵,又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啊! 唯一让弗莱德感到安慰的是,他也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疫病。在第二天的上午,他的胳膊上出现了黑色斑点,同时伴有低热症状的出现。他得了这种病,却感到很高兴,因为这让他觉得与米莉娅靠得更近了。尽管由于身体素质和传播媒介的差异,他的病情程度与米莉娅不能同日而语,但着却给他的心里带来一丝莫名的安慰。 很奇怪,我甚至趁他们不注意,喝他们喝过的水、吃他们吃过的饭食,但我始终没有出现相同的症状。大概,我就是米莉娅所说的那种少数具有“免疫力”的人吧。这种东西的存在真是毫无道理,像他们这样高尚人对这种疾病没有任何抵御的能力,而像我这样平庸的小人物却不必害怕它。如果命运之神真的是存在的,那么他一定是个恶作剧的家伙,所以他才会给人们安排这种无法揣度的命运。 终于,我们的——主要是米莉娅的——辛劳有了结果,在第三天的深夜,一瓶湛蓝色的药水带着最后的希望出现在我们面前。按照米莉娅的说法,这种药水主要针对人的呼吸道起作用,而不是像此前的那些针对消化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之类的药物。尽管我并不是十分了解她所说的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药有效,这就够了。 在我们的企求和期盼下,米莉娅服下了这瓶药,然后由我搀扶她上床休息。这整个过程弗莱德都不在场,他始终跪在门外,不住地向至高神达瑞摩斯祷告。他执拗地认为,让我们身陷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