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歌谣。一旦看向埃里奥特,他的眼睛顿时柔和的就像是一团秋日的暖阳,带着无限的眷恋和赞美。 他小声哼着,哼着,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泪水已经滴落到膝下的土地里,将一片黄土浸润成暗淡的颜色。 “当时很乱……”普瓦洛的声音冷静得就像是一片水晶打磨的镜子,“我对红焰说,我要去帮帮杰夫的忙,就带着人离开了。我不想带着埃里,可她非要跟着来。她说,有我保护她,她就不会有危险。” “可她却替我受了这一枪。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枪从她身前刺入,然后再从她身后穿出。她真傻,不是么?这个傻丫头。那枪是刺向我的,我应付的来。我是个了不起的术士,一把长枪怎么会刺伤我?她说过的,有我保护她,她就不会有危险。可她偏偏要转过头来救我。她真傻,对么?” “普瓦洛,你累了。”弗莱德伸手扶住亡灵术士的左手,想拉他起来。这时的普瓦洛忽地从地上跳起,奋力推开弗莱德。 “让我们单独呆会,求求你们了,让我们单独呆会!”他忽然大喊起来,“埃里一直希望和我单独呆着,你们不知道吗?在舞会上,在餐桌上,在战场上,她一直希望和我单独呆一会。我曾经一次次地拒绝她,可是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们就离开一会,让我们单独在一起,好吗?” 看见他这个样子,我们怎么敢离开?我不知道如果我们离开普瓦洛会干出什么事来。如果埃里奥特真的遭到不幸,他或许会紧随其后干下什么傻事。这种事他做的出,我知道,尽管普瓦洛平时表现得像个轻浮浪荡的家伙,但一旦他冲动起来,就完全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这一点,当初弗莱德从温斯顿人手里救下他时,我们就已经领教过了。 “我们是来给埃里送药的。”我从众人的身后站出来,手里捧着一碗浓浓的药汁,“不管出了什么事,先让埃里喝完了药再说吧。” 这时的普瓦洛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眼睛里只能看见那药碗。他小心地把碗端到床前,尽力地扶起埃里奥特,用勺子轻轻舀起汤汁,放在嘴边轻吹了两口,然后缓缓地、小心地送到埃里奥特的口中。 “埃里,张开嘴,乖,当个好孩子……对,这样就好,慢一点,慢一点……你这个小馋猫,小心烫着……” 只有一小半的汤药被埃里奥特咽下去,大部分都沿着她的嘴唇流出来,将她的衣服和床褥浸湿了。可是普瓦洛浑然不觉,依旧一勺一勺地喂着她,不时地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从他的话语中我们听得出,在他眼中所看见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完全没有知觉、只能依靠本能吞咽食物的埃里奥特,而是一个活泼可爱、清纯美丽的幻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