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看得出,他非常清醒,没有因为一时的得手而得意忘形。他的确抓住了最有利的战机,趁乱在我们的敌人虚弱的地方轻轻地捅了一刀;但他也看得出,仅仅数百人是不可能倚仗这样的奇袭取胜的,而现在我们混乱的阵列也无法给他提供更多的帮助。这一次攻城,不过是为了拯救更多城下的友军而采取的虚晃一枪的战术罢了。 “可惜。”我心里懊恼地惋惜着。如果有足够的部队,佩克拉子爵可能已经胜利地终结了这座并不高大的城镇。不过,尽管如此,他也已经以最少的损失尽可能地挽救了我们的有生力量,让更多的德兰麦亚士兵不至于平白丧命。更重要地是,他挽救了我们低迷的士气,让我们的士兵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同时也将胆怯的情绪散播到查美拉镇中。和刚才克里特弓箭手在城头边射箭边嘲笑敌人的死亡相比,现在的克里特人重新看到了失败的阴影。从他们的阵列中我们可以看出,我们的敌人变得谨慎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他们同样感受到了畏惧。 “罗迪克、杰夫,这是怎么了!”清亮而愤怒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在战场经历了两次天翻地覆的转折之后,弗莱德终于赶到了。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们的队列呢?你们的阵型呢!难道三年的战争就教会了你们这样打仗的吗?”头一次,头一次我的朋友如此毫不容情地在众人面前斥责我们。他的脸上带着愤怒,更带着痛惜。我和罗迪克羞愧地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尽管我们有满腹的委屈,但我们不能够说弗莱德的指责就是错误的。他将这场战斗最关键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带着他沉重的信任交给了我们,难道我们不是让他失望了吗?难道我们不应该为全军的失控负有自己的责任吗?我们毕竟是军官,我们必须为自己的职位负责。 “您不应当责怪两位长官,将军!”我的副官多布斯,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忍不住开口为我们辩解。他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军人,服从和执行是他最大的美德。但他这一次违背了我的意愿,完全无视我阻止他的眼神,大声地为我和罗迪克解释。 多布斯并不是个习惯于用这种方式与长官交谈的人,他的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颤抖。他说:“两位长官忠实地执行了您的命令,将军,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几乎已经攻占了城门。可在这个时候,将军……” 他的声音稍稍梗阻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周围的贵族军官们鼓动自己的私兵争抢起占领城池的功劳。是他们,冲垮了我们自己的队列,断送了大好的局面。两位长官奋力地制止,而那些贵族军官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甚至当面污蔑他们。造成这样的情况,将军,两位长官不应当负有任何责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