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祝医师与他详细说了妻主的病情,话里间暗道要想恢复,光凭他一人的滋养是不够的,这就意味着今后王府内必定不会只有他一人。作为正夫,他其实更应为妻主挑选合适的男子,可哪个真心爱慕妻主的男子可以忍受与他人共侍一夫呢? 想到炉内那一抹亮灰,柳明珵心乱如麻。他知道李思外刚内软,如不是心中有那人一地,又怎会白日就去与他相会。心中有了猜想,他却不能说出来,猜忌乃是夫妻关系的大忌。 柳明珵苦笑一声,爱恨痴念皆因情之所起,当时修行时他也曾想,若是不爱,是不是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烦丝忧愁,可当真正入了凡尘情缘,又有哪位男子能抵过情爱之欢。 想着想着,李思那双微雨杏眼又浮现在眼前,他宽慰自己道,妻主还小,他有的是时间与她长厢厮守。 大婚之夜,妻主的处子之身让他雀跃欢愉。古时凤栖国两情相悦的男女会将初次保留到大婚之夜。如今凤栖靡靡之风盛行,很少再有女子这般珍重得对待正夫。虽然相处只有短短一月,但他也知道妻主是个长情的,平日相处也是温言细语,事事多依着他。嫁与一位如意妻主,已是许多男子一生都修不来的福气,但尝过了那样的美好,人却总贪心的想要更多。 柳明珵心中忧虑欢喜交加,不知不觉就睁眼到了天亮。昨日雪虽大,但第二日太阳也是极好的,饷午不到,大部分的雪就化了,清扫山路的小僧报告路通了。一伙人便决定午膳过后启程。 王府的马车挨在宫中的后头,柳明珵与柳霜华共乘一座,周氏与其他侧夫坐在后头。看着柳明珵眼下青黑的轮廓,柳霜华知道他心中忧虑,到底是同族,又同为皇室正室,心中不免同感。 柳霜华心中唯叹,开口道:“明珵,你知道庆王与你周爹爹的事吗?” “长辈之事,明珵不甚知晓。” 柳霜华闭上眼睛,回忆涌上心头:“当时我嫁与庆王比你还要小上几岁,入太女府未有几月便遇大乱,在惊慌交乱过了好多年,这几年才安定下来。我与庆王共患难过这么多回,但刚入庆王府没几月,你母亲就领了一位小族商户之子回来,说要纳为侧夫。我与你母亲相伴多年,即使是最困难时也有人推人到身侧,可那都被你母亲拒绝了。” 柳霜华叹了口气:“后来才知道,那周氏是你母亲幼时在父祖家的竹马,两人早就互通心意,那周氏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嫁人。” “父亲……”柳明珵扶上柳霜华的手,柳霜华虽然面上不显,也不曾和周氏起过冲突。但柳明珵知道这么多年他心中也有一根刺。 “又能怎么办呢,咱们男子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善解妻意,一味追求全心全意只会徒增烦恼,家府和睦,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柳霜华拍了拍柳明珵的手,笑着说:“孩子,我知道你从小聪慧,但总是过于多虑犹豫。思思呢,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心里也有主见。你们两个啊,有什么事千万不能埋在心里,各自去猜对方的心意,隔一段时间就得敞开心扉谈谈。”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柳明珵点点头,笑着感激。 “嗯……思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但我知道,有背原则的事她不会做,你放宽心。你们两个呀,一起把身子调理好。我和你母亲两个年纪都不小了,还盼着早日抱孙女呢!” “父亲……儿子知晓了。”柳明珵脸红得低下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