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骁恩听完,终于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仿佛没有比离开段家更开心的事情了。 落在段家人眼里,这笑容刺目又残忍,可是比起段家封建古板的规矩,又怎么能算得上是残忍呢。 佟知隽和钟天泽以及刚一进门就被保镖钳制住的律师一同把段骁恩带走了,去往最近的医院。 段家没有任何人跟上来,人群尽散,仿佛好戏收场。 在上了车后,段骁恩就昏迷了过去。 佟知隽把人抱在怀里,怕碰到他的伤,想查看又怕自己看不下去,最后无奈地靠着椅背小憩。 进了医院,做完检查,佟知隽得知段骁恩的脊椎并未受到什么损伤,总算松了一口气。 若是伤了骨头或者神经,那段骁恩这辈子就算完了。 只是过于骇人的几道紫色淤伤,夹杂着细密的皮下出血点,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被打破的衬衫已经脱掉了,为了避免压迫背部,段骁恩只能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佟知隽已经哭到流不出眼泪了,坐在床边握着段骁恩的手,静静看着沉睡的人,脑袋也很沉。 这里是一家不算大的私立医院,他们在单独的病房里,佟知隽有陪床可以睡,可是他不想松手,于是最终就坐在凳子上,脑袋搭着段骁恩的床沿睡着了。 天色变暗,房间里没有人打扰,窗外的月亮高悬,已经快要满月了,明亮皎洁。 段骁恩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月亮,以及沐浴在月光下沉睡的佟知隽。 来不及习惯性地细细端详佟知隽的脸,病房门就被敲响。 “进。”段骁恩的声音不大,怕把佟知隽吵醒。 来人是段逐风,他看到佟知隽在睡觉,于是也放轻了脚步,小声跟段骁恩说话。 关心一番后,段逐风自嘲地笑道:“我看也有几个哥哥弟弟对家里不满很久了,包括我,却没一个人敢做出跟你一样的举动,甚至还得为了合群,板着一张脸,更不可能跟自己父母多透露半个字看法。”更何况他父亲就是段恒双,家里一切赏罚均是父亲经手,他哪里敢呢。 段骁恩只笑笑没说话。 如果不是有佟知隽,别说有没有勇气反抗,就连反抗的想法都不会有吧。 聊了一会儿,段逐风说怕被人发现自己偷偷来看望他了,便立刻走了。 门被关好,没多久,佟知隽就缓缓抬起头来。 “你醒啦?”段骁恩笑着抬手摸了摸佟知隽的头。 佟知隽瘪瘪嘴,想哭,但是眼泪哭干了,只能蹙着眉头嗔怪:“你真的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就自由了,再也没人能管我了。”段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