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落到自己孩子身上,就会心软一些呢,但是没有。 “于是我做了我当时最大胆的决定,我辞了工作,去做了话剧演员,试图用角色带我体会一些不一样的人生。然后我遇到了你,可能对你来说,赫拉克勒斯鼓励了你,但于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回家彻底挑明了态度,我说我就是他们口中那个恶心的同性恋,我爸把我打了一顿,关在那间屋子里,足足两个月。我无数次觉得我要死了,已经失去了对时间和光明的感知,却在某一天,意外发现佣人送饭忘了锁门。我逃走了,我终于离家出走了。 “很快,我就被抓住了,虽然很愧疚,但是我不得不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再追,我就死在他们面前。我妈的态度松动了,劝和说,让我走,跟我爸分别冷静冷静,于是我才回国,投奔了开酒吧的网上认识的朋友,我没敢回哈尔滨,怕老家亲戚知道了给我妈妈打电话,万一我妈反悔就坏了,连改名都是落地就去派出所,办完就走,再取身份证时候也是拿了身份证就飞回上海。 “后来的你就知道了,我演了两部烂剧,然后遇到了处心积虑和我偶遇的你。” 佟知隽早已泣不成声,段骁恩要对此多么习以为常,才能揭开伤疤,将残忍的过往如此平静地叙述。 也许一般人是个包子,佟知隽还能说点什么,但是换到段骁恩身上,他完全不会觉得这是软弱。 “你怎么那么笨啊,他们分明是在pua你啊!”佟知隽瘪瘪嘴,嗔怪道。 “对不起啊。”段骁恩用没被抱住的那只胳膊拍了拍佟知隽,像是给小树懒顺毛。 佟知隽吸吸鼻子:“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错了。” 暗无天日的生活过去了,不管以后段恒毅会不会再想把段骁恩抓回家,佟知隽都要保护他。 “真的对不起,我可能不配你的鼓励。我明知道他们在pua我,明知道也许我没错,但是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我痛恨这种感觉,却避无可避。我做不到恨他们,只会一遍又一遍地想,假如我像我演过的角色一样勇敢该有多好啊。”段骁恩不安地闭上眼睛。 “你已经很勇敢了,”佟知隽泪眼婆娑,“你是最好的墨宝。” 佟知隽充分理解段骁恩,他不觉得段骁恩软弱,只觉得一个被原生家庭森*晚*整*理pua了二十多年的人想走出来竟然如此艰难。 倘若段骁恩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会有丰富多彩的童年,会有幸福快乐的生活,会是人见人爱的机灵小孩,会在长大后成为一个充满自信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很多时候已经不像个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