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盛京中流行以诗会友。 流行至什么地步呢,连宫中的天子都听说了,还颇感兴趣地写了几句诗下去。 这几句诗大多落到宫妃手里化为讨得天子欢心的手段先不谈,因着天子对此透出的几分兴趣,宫中也有不少官员想去凑这热闹。 耐不住好友的热情邀请,你也去了诗会。 得知是所有人写一句诗放在竹筒里,而后随意抽的规则之后,你没有用自己熟悉至极的兄长的字迹,而是用回了自己的字迹。 也因着对诗会本就不感兴趣,也不觉得会交到什么新朋友,故写的诗也格外随便。 许久之后,你才知,长公主也在那日的诗会中。 你们一人是为几许微末的兴趣而来,一人是与好友同来。一人独自坐在二楼的奢华殿屋中,一人与自己的好友坐在热闹一楼中,各自写下了一句诗。 而后,竟那般巧,你们抽中了对方的诗。 * 你当然不知道自己抽中的诗是长公主写的。 齐玉zu也不知道自己抽中的诗是一个东宫伴读写的。 你们只都觉得,写这诗的人还挺怪。 你们给对方对诗,待拿到对方给自己对上的诗的时候,心中又不禁觉得对方更怪了。 你写的诗的意思明明只是道这人生无趣,问对方有没有什么爱好。 那人居然回你,自己喜欢看人被剥皮抽骨。 大概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的。 你没有放在心上。 可之后连着几次,你都抽中了这个人的诗。 对着对着,你倒也觉出几分兴味来。 以至于,在之后主持诗会的人问你,是否要与这人保持联系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诗会的人便给了你一张纸,道是与你对诗的人给你留的。 上面是一个地址。 也是很长一段时间中,你们无数书信的联系地点。 * 齐玉一直以为,跟自己对诗的、书信联系了许久的人是一个性情有些冷淡的女郎。 即便他不知那人的相貌,甚至性别,但他就是觉得,与他联系了这么久的人是一个性格冷淡的女郎。许还是某个高门氏族的小姐,家教颇严,家中事情也多。 他不知她具体的生活,却能从她的字里行间窥见她的压力。 她给自己写的信往往也没有他的长,写的也大多是他往日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东西。 比如长街口卖身葬母的幼童、门前饥饿的小猫、街尾于他看来脏污至极的乞儿。 那女郎言辞冷淡,不懂风花雪月,却有着一副慈悲心肠。 不像他。 宫中的人都说他连心都是黑的。 他的心当然不是黑的,那些宫人净会乱讲。 他不过是喜欢看人被痛苦折磨,喜欢让人被剥皮抽骨罢了,这样便算是心黑了么? 齐玉觉得自己好冤枉,所以他将那些敢冤枉他的宫人都送入了他的地牢,让他们死前能让自己开心一回。 这些事情半真半假地出现在书信中,道他受尽冤枉,却根本不提明他的暴虐。 * 你一直以为与自己书信联系了许久的人是一个世家的小公子。 还是在家中不得宠的,爹不疼娘不爱,仆从都可以来踩他一脚。 你叹了口气,担心他会因为被欺压而做出错事,便常常开导他,与他分享生活中的美好。 时间久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