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侧过脸去看正坐的男人,魏景承也垂眸看他,如墨染漆黑的双瞳熠熠生光。魏景承看什么都这么平淡啊,波澜不惊的,“好在哥哥洞察先机,否则李贺若真是和北疆的余党接应,那岂不是又要闹出一番大事?” 天子的指腹抚上青年的发,指腹缠绕着一缕情丝,“怎么会?北疆的余党在刘飞死后便不成气候,李贺之所以想博,那是因为他蠢罢了,为夫怎么可能任他猖狂。” “也是,”叶听晚抿了抿唇,伸出小手握着男人的手指,晃了晃:“哥哥很早就意识到这件事了吧?——晚晚好笨,那时候还误会哥哥,晚晚给哥哥道歉。” 叶听晚支着身子,攀上男人的肩,‘吧唧’一口印在天子脸上:“哥哥对不起。” 他的男朋友是一国之君啊,怎么可能做什么事儿都仁慈呢?杀人也不全是不对啊,但是魏景承从来胡乱杀人,偌大的国家需要治理,心软是做不了皇帝的,就像是死刑犯被处死一样,都是有因有果的。 他觉得自己太笨了。 “嗯?”天子很吃青年主动,任由人抱着自己的肩,坠在他身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带着情意看着他:“晚晚之前道歉可不是这般轻松糊弄过去的。” 天子捏了捏青年的脸肉,指腹拂过青年饱满的唇珠:“晚晚是不是不爱为夫了。” “才没,”叶听晚送开人,继续趴在天子的书案旁画画,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魏景承看:“你……我不亲,亲了你就耍赖!” 天子批折子的书案,专门留出来一部分空间给青年画画用,推挤如山的奏折旁,是青年宣纸上画了一半的山水画,水墨晕染出来的牡丹花惟妙惟肖,和眼前的人儿一般,美的让天子意不开眼。 叶听晚说的没错,若是亲了,恐怕又要浪费一下午的时间。 魏景承倒是想,但是青年的体力跟不上。 他也舍不得。 天子只得暗暗忍下,提笔又抄起一本:“罢了,那晚晚再陪为夫一会儿,批完这些,为夫和晚晚去花园投壶。” 毛茸茸的脑袋动也不动,“嗯,行吧,我今天一定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拿第一!不许让着我了,我昨日已经和李德练习过了!” 天子宠溺一笑:“好。” 天子说罢,御书房外殿,候在外头的福海的声音传来:“将军,陛下在里头批折子呢,您有什么事儿也得先等等,别急别急……” 向定安急的出了满头汗,从家里骑马赶过来,等不及的想把药方子拿给天子看,但是规矩就是规矩,福海拦着不给进门:“公公我有分寸,不必抓住我袖子了。” 福海:“是……那您先等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