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里的听荷不知道是听到了动静还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拎着一盏灯笼找过来。 赵含章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冲她挥了挥手,听荷便默默地退下。 傅庭涵正全神贯注的烤面饼,没有发现她的动静,将烤好的面饼递给她,这才有空问,“是什么地方出事了?” “代国,”将代国发生的事和他说了,掐着手指算了算道:“距离登基大典还有十六天的时间,不,天快亮了,还有十五天,也不知道我登基时代国能不能安定,如果不能,那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兵代国了。” 傅庭涵不太能理解,“拓跋六修不是拓跋猗卢的亲生儿子吗?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拓跋六修往死路上逼?” “他们不是正常人,不能以正常人的伦理去推断他们,”赵含章叹息一声道:“但是,超出正常人伦理的行为必遭非议和唾弃,所以我得阻止拓跋六修杀父,不然,他也活不成。” 拓跋六修要是真如历史上那样杀了拓跋猗卢,即便她同情他,也不能不杀他。 否则,天下道德会更加崩坏。 所以,拓跋猗卢可以死在任何一个人手上,就是不能死在拓跋六修的手上。 “我已经让元立去代国,应该可以劝住拓跋六修。” 历史上拓跋六修杀拓跋猗卢是因为没有选择,他不杀拓跋猗卢,他的其他势力反应过来就会反攻,拓跋六修只有一座新平城,根本打不过。 杀了拓跋猗卢,他可以取代父亲。 但他现在有了赵含章这个第二选择。 赵含章觉得时间来得及,元立也认为自己赶得及,从洛阳快马到代国,沿途换乘,三天便能到达。 而从平城出兵新平城就要走一天,这场仗怎么也得打个好几天吧? 元立想的是,拓跋六修应该可以守城几日,不至于那么早被攻破; 赵含章想的是,拓跋猗卢应该能支撑几天,不至于那么早就落败。 谁知,这场战事开始得突然,结束的也很快。 拓跋六修本来就想出兵,只是被心腹们劝住了,然后去找伍生求邀请函。 伍生一边派人联系北宫纯,由北宫纯传话给洛阳,一边去打探平城的消息。 这一打探不要紧,听说平城皇宫巨变,拓跋比延好像死了。 伍生都能打听到消息,何况拓跋六修? 他几乎是一收到消息就立即召集众部将,和他们道:“比延死了,父亲一定更不会放过我,他一定会派兵攻打我,我们当提前准备。” 于是开始挖陷阱,准备粮草,召集兵马,沿途埋伏。 新平城是一座怎样的城池呢? 当年拓跋猗卢登上平城郊外的一座高地,看到远处有两座山夹着,中间有一道狭窄的平地,于是说,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是战略要地,于是在那里画了一个圈,命名为新平城,就让拓跋六修去镇守新平城了。 新平城就在那道狭窄的平地中间。 从平城出发到新平城,需要渡过一条河,然后就是两座高山,在高山中间就是新平城。 这两座山限制了新平城的发展,同时,也给了新平城极高的防御力,河流,还有城池入口处都是天然的关卡,同时也是极好的设伏地。 拓跋猗卢一腔恨意无处发泄,根本不愿多等待。 第二天就点兵出发前往新平城,卫雄怎么劝说都没用,只能跟从。 箕澹被留下监理国务,他们前脚走,他就开始联络人准备把百姓迁去并州。 结果才过了两天他就收到拓跋猗卢大败的消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