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立即道:“我来筛选,保证每一个进入大将军府的人都不会和王敦有勾连。” 周玘决定相信王导,于是两帮人分开,立即将此消息传出,让有意去参加宴会的分开来找他们报名,到时候集合后一起去往大将军府。 谁不想去见赵含章呢? 只要能入赵含章的眼,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啊。 于是,凡是能跟“士”搭上一点关系的,都找了过来。 陆元很是看不起一些小士族,觉得他们去了也是丢人,于是,便是见过他们,也将他们的名字划去,并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刺客的嫌疑。 对小士族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一些连士族都不是,只是读过书的庶族子弟了。 第二天,陆元的作为不知被谁传出去了,一起传出去的还有周玘转达的赵含章的话,于是,混居在各客栈中的有志者不高兴了。 他们家在江南,为何要千里迢迢,和江北那些遗民一起吃尽苦头到洛阳来? 为的不就是求一份前程吗? 再没有比面见赵含章更能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抱负,施展自己的才华的途径了,赵含章又没有规定去的人的身份,凭什么他们不能去? 于是他们私下联络起来,打算明日他们自己去,不用周、陆、江三家带领。 别说识字的了,不识字的都准备去参加呢,有的人还带上了自己的武器,打算在宴会上为赵含章献艺,若能得封一二武职也好呀。 相比江南士族这边的乱糟糟,江北遗民那边就要和睦得多。 王导是来者不拒,不管来报名的人从前家世如何,现今家世如何,或者就没有家世,只是庶族,只要有能拿得出来的本事,又问几个关于江南和王敦的问题之后便记下他们的名字,与他们约好明日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王导从白天忙到黑夜,记了厚厚的一沓纸,又回顾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下笔,叹息一声去沐浴更衣。 躺在浴桶之中,王导微闭着眼睛,就快要睡过去猛然惊醒,“糟了,昨日和今日都忘记去见大王了,大将军宴请的事也未曾上报。” 王导懊恼不已,连忙从浴桶里出来,一边套衣服一边和随从道:“快备车,我们去琅琊王府。” 随从一脸为难,“郎主,外面已宵禁,无故穿越街道是违法的,外面巡逻的禁卫军凶得很,根本不念情面。” 王导敏锐的问道:“你们犯过宵禁?” 随从连忙跪下道:“昨夜郎主想吃鲜鱼羹,府中没有准备鲜鱼,我等便想去酒肆饭馆里买一些,谁知道还未出巷子就被拿下了。” 王导:“……禁卫军是怎么处理的?” 随从道:“念我们是初犯,又是刚来洛阳,不懂规矩,所以罚了一吊钱,又打了三板子放过。” 他小声道:“我等受罚时方知,就是长公主府和赵宅的人无令牌和恰当的理由,犯宵禁也是要罚的,且听外面的人言说,还会罚得尤其重一些。” 王导坐在榻上问:“怎样算恰当的理由?” 随从:“火情、急症、病丧等才能算恰当的理由,不然就只能拿大将军亲自签发的令牌了,但小的打听过,至今没人拿过大将军的令牌通过宵禁。” 王导:废话,好东西自要用在刀刃上,能拿到令牌的人,谁会用来过宵禁? 王导揉了揉额头,有些焦躁,这里不是建康,到底受束缚,他连续两天不上门,这么重要的事又没有告知琅琊王,不知他又要怎样多想和疑虑了。 王导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太忘事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能忘记。 随从躬身在一旁听吩咐,见王导不再提套车的事,便知道他也不敢闯宵禁,悄悄松了一口气,继续静静地低头站着。 王导到底没去见琅琊王,只是也急得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天一亮就紧急出门往琅琊王府去。 他到琅琊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