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公主问道:“你们从朱雀门进出,百官皆无意见吗?” 傅庭涵一脸莫名其妙,“百官不都从朱雀门走吗?” 弘农公主愕然:“什么?” 入夜,弘农公主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黑夜,傅宣拿了一件披风,抚平上面出挑的丝线,上前披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天这么冷,开着窗很容易着凉的。” 话是这样说,他也没上前强势的关窗,只是站在她的侧身,替她挡去一些风。 夫妻二人皆默然不语。 许久,弘农公主才问道:“我现在有资格反对她吗?” 傅宣摇头,“父亲或许还能说两句话,我们,空有名望,威势不足,而且,真的论在百官、士族和百姓间的名望,赵含章是汪洋,而你我不过是小溪罢了。” 弘农公主眼眶发红,“庭涵如此,不知陛下又着什么样的委屈。” 傅宣并不喜司马皇室,他和忠诚的父亲、妻子不一样,他对这个腐朽的王朝没什么感情,他只是心疼,心疼父亲,也心疼坐在他面前的公主,还心疼被卷入其中的儿子。 弘农公主低头擦了擦眼角,抬起下巴高傲的道:“就照着他们的意思来吧。” 傅宣试探:“婚制……” 弘农公主面色平淡:“都依他们吧。” 第二天一早,弘农公主就进宫去见小皇帝,等到了跟前,她才知道,她也是从朱雀门进。 她在朱雀门前下车,先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再回头去看塌了半边宫墙,连大门都稍显破败的朱雀门。 此时正有人通过朱雀门进出,看衣着,不过是五六品的小官而已,一出门就在朱雀门两边的空地上找到自己的马或者车,立即就走。 看着忙碌的他们,弘农公主有些恍惚。 有禁卫军上前来,躬身道:“公主,陛下容您乘车入皇城。” 弘农公主回神,定定的看向他,问道:“是陛下的命令,还是大将军的意思?” 禁卫军恭敬的笑了笑,并不作答,但弘农公主明白了,这是赵含章给她的优待。 弘农公主心沉了沉,没有坐上马车,而是慢慢的走进去,此时的皇城还有些安静。 小皇帝在正殿里接见了弘农公主,他的两个舅舅都在场。 弘农公主被人引进殿中,她抬头向上方看去,看到坐在大殿之上的小少年,眼眶不由一红。 她走上前去,到了正中间后便跪下深深一拜,“臣拜见陛下!” 小皇帝连忙抬手,“公主请起。” 见弘农公主没动,连忙吩咐左右,“快快将公主扶起来。” 弘农公主连忙将眼泪擦去,这才抬头,在内侍的搀扶下起身。 荀藩和荀组立即上前拜见弘农公主,弘农公主亦礼貌的请他们起身,谢他们保护皇帝,匡扶晋室。 荀藩道:“我等不过略尽为臣的职责,当不得公主的谢,倒是大将军和傅尚书多年来为大晋奔波劳累,为第一功臣。” 弘农公主叹息道:“是啊,多亏了大将军和赵氏,我晋室能得如此贤臣良将是天之幸。” 小皇帝默默地把半抬的屁股坐了回去,支棱着耳朵听他们寒暄。 待他们寒暄得差不多了,这才让他们坐下,然后对弘农公主进行慰问。 弘农公主的身份不一般,她不仅是惠帝的嫡女,多年来还一直尽自己的努力匡扶晋室,她的忠义让她在群臣和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