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要么直接一半米,一半谷子熬煮,有的则是全麦粥或者小米粥,这两者全都是带壳,别说,煮出来的东西都不好吃,但……很有效,直接让还有余力活着的人放弃挤占贫民的生存空间。 这些学生的骚操作落在一些清廉的官员文士眼中,不免有贪酷之嫌,当即就有人和石勒暗告,怀疑各县有截留赈济粮,中饱私囊的情况发生,请求石勒派出官员巡察,严查各地账目。 “大将军千辛万苦才送来这些赈济粮,还请使君重之慎之,莫要让幽州百姓伤心啊。” 石勒觉得他们说的很对,当即就要同意,但最后还是想请教一下张宾,于是压下心头的想法,先让人下去了。 他跑去和张宾说,“我知道怎样替换掉赵含章的那些人了,此次赈灾就是一个机会,让这些暗告的人去查,一定能查出他们的毛病来。” 张宾却问道:“吹毛求疵,这对主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石勒皱眉。 张宾道:“赵大将军留下的这些人目前是最合适的,拿掉他们,主公手中可有替换的人选?若替换的人不能比这些学生做得更好,最后受损的岂不是主公和幽州的百姓?” 他道:“您现在是幽州刺史,幽州的百姓皆是您的子民,您应该为他们着想。” 石勒蹙眉道:“我的确没有找到可以完全替换的人,但赵含章每个县都留了人,且都这么能干,坐镇幽州,我实在难安。” 张宾就笑着安抚他道:“这是因为主公前半生颠沛流离,被人害惯了,但我观赵含章重情重义,非轻信毁诺之人,且对主公很是欣赏和宽容,她是以君的身份,对您有倚重之意,您何不以良臣之身应之?” 石勒心中一动,时常被张宾和卫玠挑动的心弦重重一振,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你是说,做名留青史的晋臣?” 张宾知道石勒的心结,微笑道:“赵含章武功已著,今日看,文治也不会差,区区晋国,哪里盛得下她的才华?” 石勒目中生辉,他并不介意认赵含章一个女郎为主,他一个奴隶都有雄踞一方的意思,何况赵含章呢? 他现在就盼着赵含章杀掉晋帝自己登基呢,不然,晋帝在一日,他就难安一日,石勒和晋国是有大仇的! 张宾见他听进去了,再劝,“主公不如管好幽州,一旦大事成,还可以去并州、冀州、甚至是司州,说不得将来回到新朝,还能位列三公,功封诸侯。” 石勒只是幻想了一下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狠戾道:“到时候就让晋国皇室及权贵跪在我脚下,让他们拜我这个羯族奴隶!” 张宾垂下眼眸,沉默的躬身回礼。 石勒对他很礼遇,连忙将他扶起来,和他道:“多谢先生提醒,此时的确不宜挑衅赵含章,罢了,我就再等看看,她是否真的能够安定天下。” 她要是真有这个能耐,他效忠于她又有何不可呢? 张宾悄悄松了一口气,石勒是个善于听劝,却又喜欢多思反复的人,赵含章走的时候他还一心把幽州搞好,在幽州站稳脚步呢,这才一个多月,怎么就想起来要跟赵含章夺权了? 张宾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房后叫来长随,低声吩咐道:“去查一查,昨日和今日都有谁来见过使君?” 长随应下,悄悄退走。 长随才走,一个书吏便进来道:“长史,卫郡守来了。” 张宾嘴角微抽,但还是让他将卫玠请进来。 会来刺史府找他的郡守,也就隔壁郡守府里的卫玠了。 张宾长叹一声,叹息的气息还未完全吐出,卫玠便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张宾,卫玠展颜一笑。 张宾只觉得屋子一下就亮堂起来,连透过窗棂显得有些昏暗的光线都变得明亮照人,张宾吐到一半的气就消了。 虽然无奈,可谁忍心拒绝一个美人的邀约呢? 张宾……还是很愿意和卫玠共处一室的。 他笑着请卫玠坐下。 卫玠也在他的对面坐下,和他笑道:“我来找长史回禀一下范阳郡赈灾的进程。” 他道:“百姓饥饿稍减,但此时,一味的分发赈济粮反倒不好管理,所以我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