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含章劫富济贫,咳咳,是以富养贫,收敛来大量的钱财,她自己也没想到豫州富人还不少,且资产丰厚,看来这几年豫州发展得不错。 在祖逖和北宫纯先后送了一批钱到陈县之后,赵含章便命各地不必再把收到的算缗钱送到陈县或者洛阳,而是封存于库房之中,以用作当地的政府支出。 命令下去的同时,从荆州和扬州出来的大批粮食先后到达陈县,赵含章便开始给各地分粮食,幽州去一批,并州去一批,冀州去一批,青州和光州也有,雍州这几年灾荒,人吃人的现象一直不停,更得给他们送一些粮食去。 才到手的粮食,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叫赵含章分光了,豫州一粒米都没落下,便是这样,也还是杯水车薪,于是赵含章继续让王四娘和元立搞粮食,同时去催一把赵瑚。 赵瑚的商队已经在江南乡下到处收粮食了,他们本来想直接找粮商的,但除了零星几个粮商外,被找的大部分粮商都表示没有粮了。 商队管事就只能下乡去一家一户的找,这样速度就慢一点,但成果不错,他比粮商多出一点价钱就能买到粮食。 小农们很喜欢把粮食卖给他们,在他们眼里,可没有什么本地粮商和北方粮商的区别,只要有人给钱,谁价高卖给谁。 于是赵家的管事们发现了一个秘密,自己到乡下收购粮食的确零散又辛苦,但价格低啊,还省去许多心力。 在城里找粮商成交,不仅要扯大旗,请客喝酒,走通关系,还得出高价,成本高得不得了,当然了,和现在北方的粮价相比还是很低的,但现在下乡更低啊。 于是管事沉迷在下乡收购粮食上,他干脆和底下一众伙计道:“我将此事交给你们,不论你们是以怎样的价格收购,我都是一石二百四十文小麦,一石二百八十文谷子入账。” 众伙计眼中一亮,也就是说,他们只要以更低的价格收进小麦和谷子,便能赚到差价,而现在江南本地粮商给小农们的小麦价格在一百八十文到两百文之间浮动,谷子价格在二百二十文到二百五十文之间。 他们只要以比当地粮商高一些的价格,再控制在管事的收价之前进货就能赚到钱了。 于是伙计们快速的算计起来,纷纷领了钱出去。 当然,他们是不敢一个人出去收货的,都是几个人,或十几个人组成一队出去,不然要是遇上打劫的,他们又不是本地人,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但村子里的小农民们也并没有太多的粮食卖,他们总要留够一家的口粮,又要上缴粮税,剩下的才能换成铜钱。 所以三天之后,管事清点一批粮食送走,再要收购,却发现已经从附近的村里收不到粮食了,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士绅地主身上。 但尝到了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好处,他是不太愿意再费太高的成本去收购粮食了,于是和留下的伙计们说了一番悄悄话,当即就让他们走了。 阿春是三江村一个十七岁的青年,他穿着草鞋飞快的越过田埂跑回家中,兴奋的和父母道:“阿爹,阿娘,北边那些收粮的客商又来了。” 他爹皱眉,面无表情的道:“我们家没粮食卖了。” “我知道,我想和他们一起去收粮食,”阿春道:“他们说了,只要我跟着一起运货搬货,一天能给十文钱,我要是能给他们介绍人家卖粮食,每收到一石就再给两文钱,阿爹,我想和他们走。” 男人皱眉,没有说话。 阿春娘忧虑道:“不会是骗人的吧?” 阿春心中着急,急切的道:“我只有一条命在,他们能骗我们什么呢?阿爹,让我走吧,阿兄刚娶亲,家里的地不缺人种,我留在家中无用,我,我不想和村尾的十二叔一样。” 村尾的十二叔因为是最小的孩子,上面给几位兄长娶完媳妇以后他都二十三了,他家再拿不出钱娶媳妇,加之兄长们闹着要分家,他最后就一个人被分到了村尾,因为穷,一辈子都没娶到媳妇,一直一个人过活,日子很不好过。 阿春是有感觉的,他十七岁了,但家里已经拿不出给他说亲的钱。 而且俗话说的好,好男不吃分家饭,他想自己闯荡一番,不靠父母兄长过活。 阿春爹沉默了许久,还是点头答应了,他扭头和阿春娘道:“给他做几个饼子带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