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且叫喊最大声的青壮们见了不满意,大声嚷道:“明明是我等先应召的,为何选他们不选我们?” 衙役沉着脸叱责道:“这是县令的命令,你们谁敢有异?” 衙役喝道:“家家户户都有老人妇人和孩子,这等轻省的活计他们也可以做,自要给他们留出一些位置来,不然工都叫你们抢光了,让他们去死吗?” 青壮们都安静下来,没敢再吱声,大部份人都认同了县衙的安排,但还是有不服气的人暗自嘀咕,觉得他们被抢了活。 正想着,又有一个衙役拿着纸出来,在对面一块石板上写下一行字。 没招募上的人立刻又呼啦啦的围上去,还没等衙役写完,县衙又鱼贯而出七八个衙役和士兵,后面还跟着管事一类的人,都找了块石板写字。 众人精神一振,既想去这边,又想去那边,但认字的人少,他们很难在衙役开口前知道是什么工作,只能靠运气。 这时候就显出读书识字是多么的重要了。 这也是范颖坚持要求衙役士兵们一定要在写完工作要求后再开口念一遍。 在晋阳,你今日不识字,你可能就一辈子都不识字; 但在赵家军中,你今日不识字,明日,后日便可能识字了。 众所周知,赵含章最热衷于办学,在城中办大小官学,大官学收容士子读书;小官学教授适龄的孩子读书;作坊里有扫盲班,军队中的士兵们训练打仗之余也要学认字…… 范颖一下要安置这么多难民,仅靠晋阳县衙的这些官差和衙役们自然不够,她也不想求助刘琨,便直接从赵家军中选了上百个士兵出来。 这些士兵都跟着学过字,难的不会,但最基本的书写却还是可以完成的。 而且,他们文能写字,武能做安保,简直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比县衙里的那些衙役和官差还好用。 短短五天不到的时间,范颖就基本梳理好晋阳因难民涌入而造成的冲突,而石勒,在一番摸排之后以雷霆手段抓了不少人,认定他们全都与最近的人口失踪案有关。 其中更有俩人和刘琨关系密切,时常出现在刘琨家的宴会上。 他们两家的家人当即找到刘琨求情诉冤,没等刘琨去找石勒放人,石勒就直接把人拉到菜市场杀了。 一刀一个人头,杀完还让人把人头挂在竹竿上插在法场上,密密麻麻足足挂了五十多根竹竿,手段之残忍,让晋阳人闻之色变。 刘琨赶来时,只看到一溜的人头挂着,其中刘琨的两个朋友就圆睁着眼睛对着他。 刘琨眼前一黑,没忍住脾气,冲上前去怒喝石勒,“石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谁许你在晋阳滥杀无辜了?” 石勒面不改色道:“所有抢掠良民,贩卖良民的,皆该杀!” 刘琨闻言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抢人卖人了?可有审讯,可有上报?依律,你只是个县尉,斩首一类的刑罚需要本官批复才行。” “我说他们抢人了他们就抢人了,”石勒道:“刘刺史,你请我来就是查这些不法之徒的,我现在查出来了,自然是明正典刑,我没兴趣,也没时间慢慢走流程那一套。” “你!”刘琨被他的自我气到,忍不住讥讽道:“石将军此刻倒是光明正义,可别忘了,将军当年就是靠着抢人卖人发家的,莫非此时倒想起自己也曾沦为奴隶了吗?” 石勒心头也腾的冒出一股火来,他最恨人提起他当年被买卖为奴的事,也恨人提起后来他当土匪抢人卖人的事,两件事皆很不光彩,今日刘琨两个坑都踩了。! 石勒眼中闪过寒光,顿生杀意。 刘琨一说完就后悔了,他还想拉拢石勒呢,都怪他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边上挂着的那俩人不仅是他的朋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