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这不够,尤其在对上苟晞和赵含章之后,他深知自己就差在学识上。 虽然最后苟晞败于他手,但石勒自己知道,他不是单败给自己,他是败给大势,败给他本人。 若不是匈奴大军尽数出击,若不是苟晞荒唐了两年,尽失人心,他是打不赢苟晞的。 想想在此之前被苟晞撵得像丧家之犬的自己…… 不管是治兵,还是作战大局观,苟晞都远胜于他,石勒曾经认真想过,他不觉得自己的武功和天赋比对方差,他差就只差在家世。 没有像苟晞一样从小读书识字,有许多的兵书可以阅读。 赵含章亦是如此,她出身世家,虽是女子,但也从小熟读诗书,如今看来,还有兵书,所以她不必摔跟头就知道怎么治军,赵家军出了名的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深受百姓欢迎。 最要紧的是,她如此要求赵家军,赵家军的忠诚度还很高,两人对战过多次,石勒自然也俘虏过赵家军。 但俘虏来的将士,不管官职大小,少有出卖赵家军情报和真心投降他的,就是被坑杀,他们也能死犟着不开口。 石勒不一样,他从族里的小头目,种地的农村小伙子一下变成奴隶,又变成土匪,他的一切行为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所以他喜欢以利益诱人,为了收拢军心,手下的人喜欢杀俘,他就让他们杀,喜欢杀平民,他亦不阻拦,甚至虐杀,吃人一类的事,因为是得宠能干的手下喜欢,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不要说抢掠一类的事了。 只要可以让将士们为他卖命,他甚至会带头抢掠,他也的确喜欢抢掠东西。 所以石军的俘虏很轻易便可易主,因为只要可以活着,只要有利益,他们就干,这是在军中养成的行为和思想模式。 石勒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张宾说过,他们不能再如此肆意妄为,若想长久,一定要治军,治民。 而治军需严,治民需慈。 但这两样,他从一开始就走偏了,后者还好,慈心嘛,日子长着呢,多表现表现就体现出来了,治军却不一样,突然改变政策,士兵们不仅会不习惯,还会因不满而造反。 所以要改变得需要更严苛的手段,以及足够长的时间和杀戮。 他走了这么多弯路才窥到的一点山峰,赵含章却是一早便看了山峰全貌,所以她的赵家军分明勇武不及他,却能处处胜他。 越想,石勒越不甘和不平,便继续沉默着。 赵含章抓了一把泥土搓了搓手,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起身道:“走吧。” 这一下,他们和这条路上的流民和谐多了,除了身上的甲衣有点显眼外,他们都是一样的衣裳脏乱,虚弱无力,奄奄一息(划掉)…… 赵含章他们避开官道往武安县方向走时,一定没料到,曾越跑出去后没回武安县,而是直接转头回来找她。 他休息了一夜,天才蒙蒙亮时就带人往回跑,想着赵含章虽然落在他身后,但只要脱身肯定会回武安县,他回去迎,定能迎面找到人。 结果他往前跑了一个时辰,赵含章没碰见,倒是碰到不少溃军,有赵家军,也有……石家军。 一群溃逃的普通士兵中突然出现一个军官,大家纷纷抄起刀剑和木棍石头,和正式的战场比起来堪称儿戏斗争结束,曾越的队伍壮大了一些,于是带着他们雄纠纠气昂昂的杀回战场。 但这里,除了路边的尸体和一些血迹外什么都没剩下了,战场被打扫得特别干净,脚印凌乱,各个方向的都有,他蹲着看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拿到。 出去翻找尸体的士兵们回来禀报:“将军,没有使君,也没有傅尚书。” 新投降来的士兵也跑回来道:“都找过了,没有大将军,也没有赵女贼。” 曾越的眼神咻的一下杀过去,降兵立即改口,“没有发现石贼,也没有赵使君。” 曾越面无表情的道:“下不为例,还有,下次再禀事情,我们使君要排在石贼前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