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在苟晞的宴会上最好结交了,但他不喜他们醉生梦死的做派,也看不上那些沉溺声色的人,所以他就出来了。 没想到真能在酒楼附近遇到赵含章。 王敦道:“赵刺史救了我侄子和两个侄女,又替我兄长收敛尸首,如此大恩,我得敬赵刺史一碗。” 他让随从去对面酒楼里买上好的酒来。 他道:“我那侄女能做荆州刺史多有赖赵刺史举荐,以后还请赵刺史多多照顾她。” 赵含章笑道:“我举荐四娘是因为四娘有这个能力,王刺史不怪我夺了王澄的官位就好。” 王敦就冷哼一声道:“不必在意他,他本来就枉为刺史。” 虽然他和王澄同是被王衍安排的兔子窝,可他十分看不上王澄此人,而王澄比王敦还要高傲自负,更看不上王敦,偏王衍还认为王澄天下第一,王敦比不上他。 反正王敦是从身体到心理都不服他的。 提到王澄,王敦就想起刘琨,刘琨是王澄的好朋友,王敦不喜欢王澄这个兄弟,却很喜欢刘琨,且是刘琨的迷弟。 他身子前倾,感兴趣的问赵含章:“赵刺史可见过刘越石?” 赵含章摇头:“不曾。” 王敦皱眉,“可我怎么听说刘越石将赵刺史引为知己?” 赵含章道:“神交。” 王敦精神一振,问道:“我听说赵刺史曾给刘越石送过一首曲谱,不知是什么曲谱?” 赵含章:“……王刺史听谁说的?” “晋阳传出来的消息啊,刘越石对你推崇备至,你送的曲谱便是其中缘由之一,你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啊,她以为刘琨是折服在她的军事能力和政治能力下,原来是折服于她的音乐才能吗? 赵含章默然不语。 王敦有些紧张,但还是问道:“虽然赵刺史未见过刘越石,但你们一定有书信往来吧?” 赵含章点头。 她要是摇头,他也不信啊。 王敦立即道:“我昨夜写了几幅字,不知赵刺史可愿赏鉴,比之刘越石如何?” 又道:“我也会抚琴,赵刺史不如也听一听,比之刘越石如何?” 赵含章看出来了,这一位是真迷弟啊,什么都要和刘琨比。 可问题是,她知道刘琨的字,但没听过刘琨的音乐啊。 就算是字,这书法写字和平常写信的字还是有区别的。 赵含章正想拒绝,她耳朵一动,不由抬头看向城门来的方向。 王敦好奇的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未曾看到异样,正要回头,就听得一声大喝传来,“六百里急报,闲人退让……” 街上走动的人听见大喊,立即做鸟兽散,纷纷跑向街道两边躲避,才堪堪躲好,一匹快马嘚嘚地冲了过来,不做停歇的从他们身后的大街上疾驰而过,马上的人一边死命打着马,一边大喊,“六百里急报,闲人退让——” 眼看着驿兵往皇宫的方向冲去,赵含章忍不住看向王敦,正好与他对视。 俩人立即起身,急声道:“备马进宫!” 王敦是扯了自己的马就飞跃而上,赵含章也牵过自己的马,上马后见摊主刚出锅三碗面疙瘩,她就从怀里抓了一把铜钱丢给他,“不必找了。” 亲卫想说他们的面疙瘩才上的时候他就付钱了,但看到王敦已经跟着他们使君跑了,他们就只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