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就算他们不愿意回洛阳,你也不该让北宫纯和米策强迫。” 赵含章欠身认错,“是含章错了。” 见她还算诚恳,赵程脸色微微好转,他看了一眼赵宽等人,挥手让他们退下。 赵宽便带着族兄弟们起身,躬身行礼后退下,赵二郎没动,赵宽就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赵二郎只当没看见,他只听姐姐的。 赵程见了便道:“让他留下吧。” 这孩子脑子记住的事不多,而且他也想让这孩子听得更多一些,来到洛阳后他立即就知道族长一脉发生的事,那吴氏恐怕只能活到郓城,赵奕已经和钟家联系商量赵和婉的婚期了。 傅庭涵左右看了看,也正要起身,赵含章伸手拉住他,眼神深情,你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听训吗? 傅庭涵看了一眼她拉住他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拉开她的手,我在这里,你岂不是丢面子? 俩人正打着眉眼官司,赵程已经道:“庭涵也留下吧。” 傅庭涵一顿,看了赵含章一眼,这才慢悠悠的坐下。 赵程抬头看了眼并肩坐一张席案的年轻未婚夫妻俩,悠悠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皆不知,你缘何对世家豪族有如此大的戒备心呢?” 赵含章眉眼一跳,看向赵程,“叔父何出此言呢?” 赵程:“你宁愿花费大价钱建育善堂,学堂,请先生们为你从小培育人才,但就是最聪慧的少年们,最少也需要五年才能上手,而你有现成的人却不用。” 赵含章蹙眉,不能认同:“叔父,我广发招贤令,所有有才之人都可通过招贤考试进来,世家豪族的子弟录取率是最高的,何来的戒备之说?” 赵程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含章,你莫要把别人都当傻子,你得到土地后的一系列操作就是在戒备世家豪族,当下看着是公平,但你着力培养寒门庶族,大家又怎会看不出来?” “世家豪族里比你年长的不知凡几,里面总有目光长远之人,所以你看,两年了,会来投靠你,参加招贤考的,除寒门外,世家豪族出身的全是旁支庶出,或是无出头之地的人……” 赵含章脸色沉凝,“叔父,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怠政轻民,哪来的脸让我屈身而求呢?” “在没来洛阳前,我与你一样的想法,”赵程道:“铭堂兄说你高傲,我却不觉得,人生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不起他们,而他们也的确未曾为百姓,为国家做过一丝半点贡献,就是对他们高傲又如何呢?” 赵含章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我从豫州到洛阳,看到曾经与我赵氏齐名的世家,看到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豪族也都如草芥一般被乱军驱赶屠杀,被流民裹挟,也会死于饥寒,死时伶仃。” “他们的家主被石勒掳去,留下的族人四分五散,身上的绫罗绸缎破烂脏污,和身边的平民并无区别,他们也是难民,”赵程道:“难道他们是真心于国无用,全无作为吗?” 赵程难过的道:“不过是被风气所害,被世俗裹挟罢了,论于国无用之人,我也是其中一个,就是你铭伯父,在你没用他之前,他又做过什么对百姓,对国家有益的事呢?” 赵含章抿嘴道:“铭伯父和叔父避祸,是隐世避祸,至少不占官位,不食国禄,可他们是入世避祸,占官位,食国禄,却又不作为,这才有此乱世……” “那你可愿给他们一个改错处的机会呢?”赵程打断她的话,道:“之前是王衍之流主政,所以他们学王衍,而现在是你和苟晞主政,而你和苟晞都不是怠政之人,他M.hzgjjX.COm